……
晚上下班,方星河等年伯同准备回去的时候,方星河接到了曹茜茜的电话,方星河快速的看年伯同一眼,拿着到电话走到一边:“茜茜,什么事啊?”
曹茜茜说:“最近一周,有七家人觉得你家年宝宝可能是他们丢失的孩子,我跟你说一声,最近可能会进行比对,等有消息了再跟你说。”
“是不是需要老年的同意啊?”方星河问:“我难打偶还要跟他说?”
“按理应该是,”曹茜茜说:“你不是想他现知道吗?这样的话,我来想办法。”
“嗯嗯,有任何问题你都跟我说一声,我这边能提供的帮助一定会提供的。”
曹茜茜又压低声音:“对了星河,那个老太太的村子,我去了。”
“怎么说?”
“那个村子里的人提到那个老太太,个个都摇头,人家也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大家都跟说好似的,只管摇头。”曹茜茜说:“我告诉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都疯了。说不可能,前后三庄的男人她都认识,那些死的没死的,身上有几颗痣她都知道,这老太太牛人啊,六十多岁,提到钱的时候,眼珠子都在转。想钱想疯了!”
方星河捂着电话:“估计她还会想办法子,有什么事你记得跟我说。”
“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我不知道她会想什么法子?”曹茜茜的说:“我看着她,就是有种,这苍蝇叮不死人,但是一直嗡嗡嗡吵死人的感觉。她说要回去问问那些人,为什么见不得她好。”
方星河说:“这样更好,这样利水村的人就知道老妖婆又开始作妖了。”
曹茜茜忍不住笑了下:“就是老这样,烦人啊,她现在找我,但是我觉得她会怀疑我是你介绍的,所以会想法子去找其他报社,今天我同事就跟我说,有个老太太在报社门口拦他,说有料可以爆。”
“你同事接了吗?”
“当然没有,他是当笑话说给我听的,他觉得老太太的话漏洞百出,八成是讨钱讨不到着急了。”
“那还担心什么?任何有分辨能力的人,都不会听她胡说八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星河,你要知道各行各业,各色人都有,大部分人不会接,但总会有那么少部分不负责任的人在的。”曹茜茜说:“不过根据我的调查,我觉得这事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挺多膈应到你们。”
方星河想了想,“她最好别逼急我了,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能怎么办啊?”曹茜茜笑着说:“打她一顿?”
方星河阴险道:“你信不信我跟她套两天近乎,给她办个护照办次签证,送她去千里之外看看罗马教廷和角斗场,让她再也回不来?”
曹茜茜:“……”干笑:“你这也太狠了,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老太太,送那去还真回不来。”
“所以希望她能聪明一点,别把我惹急了。”方星河说:“为了保护我家老年,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曹茜茜赶紧说:“行了行了,我也是服了你了,我来跟进吧,海洲的各家媒体,我还是认识的一些的,我还是让那老太太消停点,赶紧哪来回哪去吧。”
……
老太太在精英大厦周围转悠,不死心的在精英大厦周围转悠,她就要三万块钱,养他那么大,三万块钱还舍不得给?她一身的毛病,她还要治病,她一个老太太,怎么就不能要三万块钱了?
她就盯着精英大厦,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如以前好了,就记得那天在酒店的时候,年伯同穿了黑西装,看到进出穿了黑西装的人,她就拽着人脚喊年伯同。
老太太随礼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人看着很好,嘴里一有自言自语的话,就显得特别神经。她被拦在外面,保安不让她进,她也说不清对方公司名称和名字,她记忆中的那个,和现在的还不同。
正转悠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个穿着白衣服,手里拿着手帕掩着口鼻的年轻男人。
老太太问:“你认识年不同吗?”
孟百里掩着口鼻,“啊,认识,你这样找他是不行的。他也不会出来。”
“那我能怎么办?我找了记者,记者都帮不了我,还让我回老家,我要回去就只能等死了,我只想要一点治病钱。”老太太说:“我生病了,我要治病。”
“哦?你生了什么病?”孟百里觉得老太太伸手有股味,难闻,离的远一点。
老太太的眼神左右回避,“反正就是生病了。”
孟百里追问:“我问你什么病。”
“就,就医生说的那种病。”老太太自己也知道,自己得的这种病说出去人家会笑话,可她就是得病了,病了就得治,医生说了很严重,不治不行的。
孟百里看她一眼:“你不说可怎么办?我本来还想帮你来着。”
老太太顿时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要怎么办帮我?”
孟百里不想挨着她,说:“很简单,你这样等来等去,人家躲着当缩头乌龟,你能怎么办?所以,你要引人注目啊。你引人注目了,才有记者找你嘛。”
老太太手足无措:“我,我要怎么引人注目?”
孟百里说:“你要拿个牌子,写上他的名字,写你的苦,你就跪在这个大厦门口,让进出的人知道,让他也看到,他公司还有很多员工,大家都能看到他是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说:“可是我不会写字啊。”
“我会啊。”孟百里得意,“你去找张纸来,我给你写。”
老太太到处找,最后在一家便利店,往人家要了一块纸板,颠颠的拿给孟百里,“你帮我写。我不知道写什么……”
“我知道……”孟百里拿着笔,第一个字还没写完,脑袋上突然被人揍了一拳。
孟百里大怒,回头:“谁敢打我?”
方星河手握成拳,对着他又是连环拳,“你这个王八蛋,一天两天的好事没有,做坏事到处都是你。你还要害人!害人!害人到什么时候?”
孟百里咳嗽:“咳咳……方星河你别太过分……”
“你今天的人设可是病秧子!”方星河摁着他打:“你还手试试?你还有人设吗?”
“咳咳……”孟百里被打急了,“你要再打老子就还手了!”
方星河停手,打累了,喘口气,指着孟百里,“人一个老太太,本来就挺可怜了,你还天天做坏事。你一天不搞恶作剧会死啊?”
孟百里:“???”
老太太被她的话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不是想帮她?他是想恶作剧?
“他的话你别信,这人一天天的,是半个海洲的人都知道喜欢恶作剧的人,看他打扮的跟白莲花就知道,”方星河说:“你还是换个人帮你写,他?他自己都认不全字的,脑子也不太灵光。”
孟百里:“???”震惊:“我脑子不太灵光?呵,你开什么玩笑,你见过比我更聪明的人吗?”
方星河:“是是,全世界你最聪明,你最完美无缺!”掉头对老太太说:“我朋友跟我说了,你的事她帮不了忙,你还是别折腾了,那钱我也不要了,再怎么着我日子也比你好过。”
孟百里要说话,方星河的拳头举了起来,他当即拿帕子掩嘴,一扭身转向一边,“咳咳……”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痨病鬼,自己都只有半条命,你也信他?”方星河看老太太一眼,“你找别人帮你写吧,就是别信他。”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一把抓着孟百里的衣领,拖起来就走,“你别耽误人家可怜老太太的谋生路!”
方星河拖着孟百里走了之后,不多时大厦里出来一个男人,他左右看看,买了杯咖啡在花台旁边喝。
老太太见他上衣口袋里有笔,主动过来搭讪:“年轻人,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商世问:“老太太你有什么事,说吧?”
“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些字啊?”
……
楼上,方星河蹲在玻璃墙,年伯同过来问:“星河,看什么呢?”
方星河一下站起来,“没看什么,咦,老年,你不是在开会吗?”
“开完了。商世一开完会就没影了,”年伯同问:“你看到他了吗?”
方星河摊手,“我去工作了。宇球球前两天找抽,今天希望能配合一点。”
年伯同笑着看她,“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看到宇文桀、孟百里这两人,就觉得他们特别碍眼。”
方星河掐腰得意:“一个是我绯闻男友,一个连妈都出来,打算帮儿子撮合。只能说明我魅力大,人见人爱啊!”
年伯同把她困进怀里,“你还光荣了?”
“那是,这就要求你要提高警惕,要不然,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被人挖走了。”
他看看她碍眼的头发:“那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得染个绿头发?”
“这个可以有。”
他捏了下她的脸:“想挨揍了?”
方星河赶紧挣脱:“我干活去了!”
她转身蹦蹦跳跳的跑了。
精英大厦楼下,人来人往的路上,不断有人边走边朝着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太太看,老太太穿着干干净净,人看起来也还清爽,腿边放个包裹,面前放在一块纸板,纸板上的字歪歪扭扭,就好像没拿稳笔似的,写着一段话:我来自利水村,是一个孤寡老人,我现在身患脏病,医生说急需治疗,养子联不通不管我,请好心人为我主持公道。
这些话都是老太太自己口述,商世一个字没漏给写上去的,毕竟,老太太普通话不标准,很多发音都很奇怪。他已经尽量还原了。
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一眼,相互一对视:孤寡老人哪来的脏病?
老太太接连跪了好几天,没等来人给钱,反而让物业打电话举报,城管来把她撵走了。
“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骗钱了,警察都查过,利水村没你这么个人,现在这种骗局,已经没几个人上当了,你就别利用好心人的善意骗钱了!”城管也是很无奈,这老太太在这里有一周了,劝了走,走了来,翻来覆去,她都不嫌烦的。
年伯同站在车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
方星河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愣了下,等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年伯同已经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方星河看着他的面无表情的侧脸,没说话,她悄悄伸手,把自己的手主动塞进他掌心。年伯同回头看她一眼,方星河对他笑了下,一歪头靠在他身上,闭着眼一言不发。
年伯同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揉捏着她的手指头,轻轻的、温柔点,像是在打发时间消遣,然后他伸手,跟她十指相扣。
“年伯同。”她闭着眼,突然叫他。
“嗯?”他应了一声,“没睡吗?”
她摇摇头,睁开眼看着他,问:“你想要见她一面吗?”
年伯同怔了一下,他看向她,“你想我见她?”
方星河摇摇头,“我不想你见她。“
她说:“我不喜欢她,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她都不配得到我的尊重和喜欢。我每次看到她,我都想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她。她伤害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仰着脸看着他,“但是我不想你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到你记忆中所有的黑暗,我也不想你一直困在其中走不出来。恐惧让人畏惧,被困住的是年幼时的你,那时的你不够强大不够勇敢,所以你别无选择,但是今天不是啦,现在的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依靠。她就是一个苍老的,充满了腐朽味道的老太婆,她身上没有什么让你害怕的地方,甚至只需要你伸手轻轻一推,她就会跌倒在地。时间惩罚了她,时间给了她这个世上最严厉的惩罚,你走向新生,而她则在走向死亡。”
年伯同没有说话,方星河问:“这么勇敢的你,你真的不打算带那个哭泣的小孩,离开那个让你们都不喜欢的小黑屋吗?”
年伯同看着她,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哽咽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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