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汐想象中的一样。
银衣见她,必定是拉满了身为逼王的逼格。
光一个院子就三进三出。
宋汐本以为这就是银衣平常住的院子,但是她看了眼院子里明显是新拔完的草和门扇上刚擦完还没太擦干净的灰。
“……”
她压了压唇角,有点绷不住了,也有点对满院子的金丹心存疑虑。
这么多金丹的修士当仆从,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用灵气彻彻底底的给银衣收拾一下院子的吗?
而且越往里面走,场面也越来越夸张。
各路穿着华丽,修为也全员都在金丹期的女修士们端着盛满美酒的托盘,跪坐在地上。
为首的女修士还低着头,恭恭敬敬给墨启行了个大礼,嘴里奇怪的请了个安,“稍微尊贵一点的狼骑大人,日安。”
本来步履稳健,一心琢磨一会怎么继续糊弄银衣这个逼王的宋汐脚下左脚绊右脚,差点栽了个跟头。
“???”
稍微尊贵一点?!
她眼睁睁看着墨启严肃着脸,庄严的应了下来,人走远了,她才挑了挑眉,忍不住笑出了声,重复了一遍。
“稍微尊贵一点的狼骑大人?”
直接尊贵的狼骑大人不行吗?
她记得那些符篆师见到墨启也是这么叫的。
墨启语塞了一下,努力商量,“……你能不笑这么大声吗?”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已经丢完了。
墨启现在甚至自暴自弃的觉得,宋汐笑话他都无所谓了,只要宋汐愿意小点声就行。
“银衣大人这个院子里等级意识很强的。”墨启舔了舔嘴唇,绷着脸强行解释,“除了银衣大人,谁也不能用‘尊贵的’这个前缀。”
墨启一边推开最后一间院子门,一边看向宋汐,“在这个院子里,你也要这么称呼我。”
“……”
“啊行行行。”宋汐扶额,真严谨啊,“狼骑大人吩咐的都对。”
“你少在这敷衍我。”墨启皱眉,忍不住冷冷的低声斥责。
他感觉自己已经逐渐适应了宋汐的摆烂文学,甚至清晰地听出了宋汐糊弄他的意味。
“别灰心。”宋汐拍了拍墨启的肩膀,“往好了想,起码我在认真的敷衍你。”
“……”
墨启已经免疫了,他皱了皱眉,催促:“你到底进不进去?”
符修的手很娇贵的,他推门推的手都要酸了。
“进进进,稍微尊贵一点的狼骑大人给我开的门,我必须进啊。”宋汐利索的跨了进去,站定在最后一扇觐见银衣的门前,状似哀愁的重重叹口气,“这门槛真高,终究是在下不配了。”
“???”
已经准备好进去就跪地上的墨启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我自卑啊。”宋汐又叹了口气,瞄了一眼屋子里面,稍稍提高了点音量,开始钓鱼,“我这短短的一生啊,坎坷又凄凉。”
墨启:“???”
他还没反应过来宋汐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面前的门已经开了,开门的两位年纪极小的金丹期侍童示意两个人进去。
殿堂内,银衣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听到声音,才吝啬的丢给宋汐一个眼神。
墨启把宋汐领了进去,就双腿一弯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垂首例行喊口号,“尊贵的银衣大人,日安。”
“……”
宋汐抖了抖腿,还是没跪,她得保证自己言行一致。
银衣大人眼神都没丢给墨启一个,他看起来疏离又高高在上,实则早已经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甚至见到宋汐就搭话:“身世凄惨?”
看着点头如捣蒜的宋汐,银色斗笠下,男人唇角的弧度越勾越大,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满意。
毕竟对他来说,身世凄惨的小东西,最好掌控了。
“说来听听。”银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一听宋汐如何哭惨,找一找她的致命弱点,击垮她。
墨启心头一惊,刚想想办法提醒宋汐注意,不要太暴露自身情况的时候。
宋汐已经乖乖的作揖,眼神孺慕的看向银衣,张口就来,“在遇到大人之前,我的命都很苦的。”
“师妹背叛,未婚夫出轨,宗门结仇,师弟追杀,好不容易有个新的师父收留我,却是把我当成小白鼠。”宋汐哽咽作揖,“银衣大人,让我加入狼骑,倾听我的复仇计划!”
银衣大人一愣,“那确实挺惨的。”
乍一听起来,他都觉得没活路了。
“宋汐。”银衣感觉自己的反应太幸灾乐祸,轻咳一声,才放软声线,温和的开口补救,“虽然你只有筑基,但是听墨启说,你资质相当不错,我愿意破格提拔你作为狼骑的符篆师。”
“真的吗?”
宋汐抬头,满脸惊喜,认真扮演一个走投无路的傻逼,自然的狂拍马屁。
“像您这样的大善人真的不多了,难怪狼骑上下都对您忠心耿耿,这是您活……应得的啊!”
“……”
端坐在上位的银衣没有察觉不对,甚至满意的点点头,跪伏在地上的墨启呼吸一顿。
有一说一。
他诡异的觉得,宋汐刚刚是口嗨惯了,想说“活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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