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一开始,你想要调查的目標就是朝吹显,而现在朝吹显在演出开始前却偏偏选择了一个人待著,谁都不能来打扰……
"不觉得,这很可疑嘛?
"可惜,总感觉这么消息,我们知道的有点晚了。"
此刻,高远从刚才大须贺秀平的话中,重点到了他所说的关於朝吹显在演出前一个人休息的情况,並对此将自己的想法跟城塚翡翠说了一下。
结果,听到这话的城塚翡翠也是不由得嘟起了嘴,略显生气的说道:
"高远先生,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要不是为了等你……哼!"
说到最后,城塚翡翠有些赌气般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埋怨高远来晚,否则早点来说不定就能早点知道这件事,而是像现在这样,知道的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了。
但——
"事已至此,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演出开始,朝吹显作为指挥必然是要登场的。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高远则是这么回道。
听到这,城塚翡翠也是点了点头,確实到了现在,正常来说朝吹显也要上台演出了,如果他没有登台还另说,但如果一切正常的话,现在也只能等演出结束之后再说了,因为现在基本也不可能去后台查看休息室的情况。
就这样,高远跟城塚翡翠绕过音乐厅的大门后不久,他们就找到了位置坐下——
至此,作为第一次来音乐厅的高远,也是观察起了这个所谓专门为古典乐打造的音乐厅的样子。
只见,整座音乐厅是个狭长的长方形,舞台占据了一条短边,是非常传统的造型。
天花板非常高,悬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灯,侧面墙上则是刻著非常繁复的木雕,在装饰的同时似乎也起到了提高音响效果的作用。
其次,高远注意到在两侧位置的上方还有一层,是左右有阳台式的小包厢凸出。
这样的构造,让高远想起了原作《战慄的乐谱》中的音乐厅,就是不知道那个音乐厅跟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在现实中会有什么区别。
不过此时,第二次的铃声响起——
晚上七点整。
是宣告开演的铃声。
当大厅左右的门全部都关上的同时,只见舞台的左右依次出现了所有交响乐团的成员——
像是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长笛、双簧管、单簧管……
拿著各种乐器的演奏者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像是等待著什么的,都齐齐朝著舞台左翼看去。
对此,高远跟城塚翡翠……
当然,其实在场的所有人这会也都受此影响朝著那里看去,因为大家似乎都知道这会才要登场的人员,才是这个舞台真正的主角——
然后,只见稍迟一点登场的是一个小提琴手,穿著雅致的拖地礼裙,是个大美人。
隨即,现场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大须贺唯,登场了。"
见此,因为看过海报,高远知道现在登场的是谁——
在这个万眾瞩目的聚光灯下,这位首席小提琴手身上確实可谓是散发著夺目光芒,看起来与眾不同。
只是可惜,现在高远真正在意的还是那个还没登场的真正主角。
只见,此时隨著大须贺唯的登场,她举起了小提琴,同时双簧管的音乐也响了起来,配合著旋律,大须贺唯也拉出了声响、传遍了整个乐队——
这一幕,高远有些不解。
"演奏前的神圣仪式,算是调音。"
而適时的,身旁的城塚翡翠小声的给不懂古典乐的高远做了解释。
然后,两人的视线在这时不约而同朝著舞台的右边看去,只见是大须贺秀平在那边登场了——
"演出人员之外的人员登上舞台?"
似乎,对於大须贺秀平的登场,城塚翡翠也略微有些惊讶,不过想著今晚演出的特殊,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至此、朝吹显依旧没有登台的跡象——
是真的有什么状况,还是单纯的刻意晚登场?
就此,在高远跟城塚翡翠两人的疑惑中,作为新剧场落成的庆祝演出,新剧场的负责人大须贺秀平上台开始致辞了。
然后,隨著掌声开始、又隨著掌声而结束,简单的致辞结束后,大须贺秀平走下舞台,隨即,真正的主角也是要准备登场——
但是,很久都没人出现。
观眾席开始骚动。
见此,高远跟城塚翡翠两人思绪都有些微动——
朝吹显还不登场?
是故意这么做,好吸引观眾的情绪,还是……
正这么想著的,隨著观眾们的骚动已经到了一个情绪点,差点就要引爆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了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黑色领结的朝吹显。
顿时,观眾席上一片寂静。
只见,朝吹显用手拂了下额前的刘海,看了一眼观眾席这边后,迈步朝向中央的指挥台慢慢走去。
隨著他的动作,原本无声无息的观眾席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然后,他登上指挥台,转向观眾这边,行了一礼,当掌声更加热烈、又隨后安静,朝吹显便朝著大须贺唯看去,在看到大须贺唯回以微笑后,朝吹显表情严肃的,转身、微微举起了右手的指挥棒、落下。
一时间,音乐厅里的气氛高度紧张到了极点,之后当指挥棒再次举起、在空中静止、再次落下,《马勒第九交响曲D大调》,这马勒临死前完成的最后一部交响曲,开始在这音乐厅中响起。
跟高远印象里的交响乐有些不同,这开场异常安静,並且曲调听起来有些放鬆的第一乐章,倒是让不懂古典乐的高远不会觉得太吵。
但不久,所有乐器都参与进来,加重了层次的紧张感,並且朝吹显的指挥棒越挥越激烈,各种弦乐器跟和弦,管乐器的低鸣,定音鼓然后是铜鈸——
几乎所有观眾都沉浸到了美妙的音乐中。
但城塚翡翠,此时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让不怎么听得进去古典乐的高远看到了,但没有在此时多问,只是记下了这点,继续看著舞台上的演出。
隨著第一乐章的结束,音乐会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似乎是为了让那些没能赶上开场的客人能够入场而特意准备的时间,於是高远注意到在这个时间,从大门的缝隙里进来的迟到客人有二十日左右。
等这些人落座、安静下来后,闭著眼睛的朝吹显,这才再次举起了指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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