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抱着小兔子回了营帐。
果然沉下心来做事就快了许多,卢医官检查完所有金疮药了。
他一抬眸,看见顾娇抱了只小兔子过来,不免讶异:“哪儿来的兔子呀?”
“后山捡的。”顾娇说。
“后山?”卢医官心道,不会是去了哪里吧?
“你怎么了?”顾娇觉得卢医官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你没进什么山洞吧?”卢医官小心翼翼地问。
“呃……不能进吗?”顾娇古怪地问。
卢医官道:“当然不能进啊。”进去会死人的!
顾娇摸了摸兔子,淡定地说道:“哦,那我没进。”
卢医官:“……”
你到底是进还是没进?
算了,应该是没进去的,否则那么厉害机关阵法,她哪儿能活着出来?
卢医官给顾娇结算了尾款,并告诉顾娇若这一批金疮药反响也好,那么还会有一千瓶的订单。
军营对金疮药的需求是巨大的,顾娇只要牢牢抓住这个订单,很快就能让药厂回本。
顾娇道了谢,抱着小兔子出了军营。
小三子一看她怀里的小兔子,便来了兴趣:“顾姑娘,哪儿来的小兔子,真可爱!”
“确实可爱。”顾娇点头,“晚上拿去红烧了。”
小三子:“……”
肥兔子:“……”
顾娇最终并没有成功吃到兔肉,因为小江梨看上这只肥兔子了。
小丫头性格内向,话不多,但勤快又吃苦,医馆的人都很喜欢她。
“送给你了。”顾娇将小兔子递给了小江梨。
“我我我……我真的可以养兔子吗?”小江梨长这么大,印象中似乎没养过东西,她和哥哥养不起。
“嗯。”顾娇点头,“就是兔粑粑你得自己收拾。”
“我会的我会的!”小江梨点头如捣蒜,将小肥兔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的第一个小宠物,她很喜欢:“多谢顾姐姐!”
顾娇把金疮药的尾款递给王掌柜,之后便去国子监接萧六郎与小净空放学。
先出来的是小净空。
小净空背着小书袋,严肃着小脸走在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之间,格格不入又有些滑稽。
他以为是坏姐夫来接他,所以没啥好脸色,谁料竟是顾娇,他一秒化身小萌物,哒哒哒地朝顾娇跑了过去。
“娇娇!”他扬起小脑袋,萌萌哒地看向顾娇。
顾娇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小净空道:“今天赛跑啦!”
国子监蒙学不是死读书的地方,十分注重孩子的全面发展,听说再长大一些还会教孩子们琴艺与骑射,妥妥哒贵族孵化班。
顾娇拿了帕子给小净空擦汗。
小净空将小脑袋递过去,乖乖地让顾娇擦。
他的小寸头又长长了一点,等到冬天应当能扎个小揪揪了。
“我跑了第一,他们都跑不过我!”某小东西臭屁地说。
顾娇对此并不意外,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他的体质是很好的。
顾娇给小净空擦完汗,刘全过来了。
刘全是来接小净空的:“……国子监请来了内阁大学士,为下月的考生们讲解殿试技巧,六郎说他可能会很晚下课。”
这种课,萧六郎从前都是不参加的。
不过这话刘全就没说了。
刘全道:“我先把你们送回去,一会儿再去清和书院。”
顾琰与顾小顺放学后要去鲁师傅那边学艺。
顾娇道:“不用了,我们走回去就好,也没几步路,刘叔去接阿琰和小顺吧。”
“也行。”刘全应下了,他将马车驾去了清和书院。
顾娇则与小净空回了碧水胡同。
萧六郎回来得很晚,一家人全都睡了,堂屋里为他留着一盏油灯。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留的。
萧六郎眸光动了动,正要回自己的屋,对面的屋门开了。
顾娇穿着一身素净的寝衣走出来:“肚子饿不饿?给你留了饭,我去热一下。”
“不饿。”萧六郎说,“我吃过了。”
本打算就这么进去,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顾娇说。
突如其来的直白,让萧六郎心口又像是被什么给揉了一把。
萧六郎看了眼她只穿着寝衣的单薄小身子,定了定神,说:“外面凉,你赶紧回屋睡吧,我一会儿也睡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顾娇歪着脑袋问。
“没有。”他说道,“我没生气。”
顾娇哦了一声,却没回屋,而是站在门口用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她。
明知她是在耍诈,可萧六郎的心还是忽然就软了,他缴械投降,张了张嘴,轻声道:“好像有点饿了。”
顾娇莞尔:“我去给你热饭。”
萧六郎看着她单薄的小寝衣,犹豫了一下道:“你披件衣裳。”
“嗯!”顾娇回屋穿了件外衣,去灶屋把饭菜热了,是吃饭前单独给他盛好了放在一边的,有玉米龙骨汤、白面馒头、红烧排骨与几样凉菜。
顾娇还水煮了几片青菜。
萧六郎坐下吃饭。
顾娇坐在他对面,两手托腮,手肘搁在桌面上。
看他。
真好看。
萧六郎不是第一次被她看了,这丫头的眼神还真是……比他这个被看的人还坦荡啊。
屋子很安静。
自打家里的成员壮大后,他便鲜少与她这样单独吃饭,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萧六郎吃完饭,胃里暖暖的,身子也暖和了。
二人收拾了碗筷,各自回屋。
临进屋前,顾娇回过头,又一次问他:“真的没生气?”
萧六郎深吸一口气,嘴硬道:“没有。”
顾娇心大,他说没有她就信了。
顾娇唔了一声,道:“原本打算补偿你的,不过,既然你没生气,那就算了。”
萧六郎:等等你是打算怎么补偿我的?莫名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明天见。”顾娇进了屋。
萧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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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最近的课业确实变多了,起先萧六郎是自己不旷课,后面直接成了想旷课也没法儿旷课。
皇帝很重视本次殿试,派了不少内阁大臣为考生们输送知识。
虽说殿试不刷人,进去的都是进士,可谁愿意做副榜的同进士?全是奔着正榜进士去的。
随着殿试的临近,国子监的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而医馆那边,最后一名红布条的危重患者也出院了,如今还在妙手堂医治的就剩江石一人。
他病情严重,估摸着还有两三个月的治疗。
顾娇去给江石输液,刚输完便听见医馆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顾娇以为是医闹,下楼一瞧才发现不是。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顾娇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问。
二东家打发小三子去打听。
小三子很快便折了回来:“啊,听说太子妃来女学讲课,不是女学的学生也能进去听,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想去上太子妃的课的!”
原来,太子妃因索桥事故的事被皇帝禁足,如今禁足令解除,为挽回皇室的颜面,也为了积攒皇室在民间的声望,于是有了今日这一出。
索桥一事的热度已经过去了,最近坊间又有传闻,说那根本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借了太子妃的名义去堵桥上香的,与太子妃无关。
太子妃是被娘家人连累的。
民间的风向一下子就变得褒贬不一了,有心疼太子妃的,也有认为传言不可信的。
可不论怎样,太子妃出来讲课了。
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与太子妃见面的机会的。
毕竟他们这辈子很可能就只能见这么一次了。
太子妃的课室爆满。
她教授的是棋艺。
而此番被派遣来女学授课的并不止太子妃一人,还有瑞王妃杜芊芊。
杜芊芊的琴艺在昭国是能排上前三的,奈何在太子妃的强烈光环下,根本就没什么人留意到她也来了。
她的课室空荡荡,只有两个学生。
一个是真心喜欢学琴的李婉婉,另一个是被她强行摁在课室里的杜晓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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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我要不要去给闺蜜捧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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