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消息已经全面放开,如今雁城已经人尽皆知。”
雁城,一栋豪华庄园内的厢房之中,刘德端着茶杯,坐在八仙桌旁,聆听着麾下护卫的禀告。
“近段时日,不少势力的人,都已经陆续进入了雁城。耳闻了消息,纷纷表露出义愤填膺。高家而今,已经被推向风口浪尖。”
护卫的消息,让得厢房内的刘德,以及随同着的刘家部分高层,皆都欣喜振奋起来。
“善!”
刘德呷了口茶,不禁大为赞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借天下大势,强行逼迫高家改变主意。
否则,高家便会面临众矢之的。
所谓的道德绑架,大抵如是吧。
“家主英明啊!”
“家主此举,直接将高家架了起来。若是高家固执己见,必然被天下群雄攻讦。”
“哈哈哈,确实甚妙!这般局势之下,高家即便不从,那也得从,任由吾族牵着鼻子走了。”
“如此局势,想想都是觉得开怀。高家那般桀骜不逊,最终不也得为吾族做嫁衣?”
厢房内的刘家高层,也都是纷纷得意大笑起来。
一个个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高家在他们面前委曲求全一样。
特别是刘德的样子,更显畅快淋漓,俨然一副大仇得报的架势。
“父亲!”
却在此时,清脆的呼唤声从厢房外传来。
不一会儿,一身红色劲装,扎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刘蕊,快步走进了厢房。
“蕊儿?”
刘德见到刘蕊,当即放下茶杯,迅速起身迎了出来:“出什么事了吗?看你的表情,似乎颇不欢喜?”
刘蕊脸色沉肃,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深沉。
“父亲,高家与师尊谈及的内容,是你放出去的?”
刘蕊没有理睬自家父亲的关心,而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质询起来。
“怎地?有何不妥之处吗?”
刘德闻言一怔,随即飒然笑道:“蕊儿,为父此举,也是为了你好啊。高家仗势欺人,欲要拿捏你。为父焉能坐视他们得逞,而目睹着你身陷火海?”
“为父早已知晓,高家小崽种不思进取,惫懒成性,非你良配。且而今高刘两家已生嫌隙,为父自然更不愿看着你坠入深渊,被那般纨绔儿拖累。”
“因此,将消息外放出去,借天下大势倾轧,量他们高家再桀骜不驯,也不敢跟天下群雄正面对抗。”
“届时,高家碍于大势所趋,也必将为你所用,不遗余力的助你登临圣女之位。”
话到这里,刘德不禁得意的笑出了声。
全然没有在乎,刘蕊愈发铁青的脸色。
“父亲,你当真糊涂!”
眼看着自家父亲还能够笑得出声,且为此洋洋得意,刘蕊不禁气恼:“高家待吾族不薄,对女儿更也视如己出。”
“而今彼此不过观念稍加不合,父亲便做出如此昏聩之举,借天下大势前去倾轧高家。这……简直是忘恩负义。”
刘蕊气得跺脚,若非念及这是自家父亲,她都恨不能当场甩上两巴掌。
“什么不薄?什么视如己出?都是狗屁!”
然而,刘德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反倒冷声嗤笑:“高家对待吾族虽然宽容,对你虽然爱护,但究其一切,还不是念在你是天池圣山玉雪一脉天女的份上?”
“若非你拜入了天池圣山,若非你成为了玉雪一脉的天女,高家岂会如此宽宏大量?”
“况且,自你拜入天池圣山,成为玉雪一脉天女以来,高家又不是全无好处?如此互惠互利而已,凭什么只谈吾族白受恩义?”
刘德话音传开,屋内其他刘家高层,也都是纷纷赞同连连的不断颔首。
显然,刘家上下,都是如此一致认为。
刘蕊见状,满脸失望,自己父亲近些年已然太过膨胀了。
随着高家的扶持,刘家的快速壮大,父亲已然被这些蒙蔽了双眼。
全然看不见,刘家之所以壮大,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高家的默许。
否则,刘家何至于网罗得到那么多的顶级强者?
“父亲,你真是愈发糊涂了……”
刘蕊不禁叹息:“女儿为何能够拜入天池圣山?若非高家牵线搭桥,若非高家老祖极力引荐,女儿何德何能,接触得到圣地密宗?”
当年若非高家庇护,她也未必有机会,活得下来。
“什么引荐?当年高家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
刘德闻言,却是据理力争:“当年老祖将你送去高家时,曾也带着刘家一半底蕴去的。若非刘家半数底蕴,高家岂会轻易接纳你?”
“你这丫头,怎地就是不明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
一个二流名门的半数底蕴,能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在豪门望族眼底,跟一堆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比起拜入天池圣山的机缘,那点底蕴又算得了什么?
刘蕊叹息摇头,对父亲的偏执,感到无力。
“报!”
正当刘蕊不知该作何劝阻时,厢房外传来了护卫的通报。
“何事?”
刘德脸色阴沉,看向厢房外喝问。
“启禀家主,高家高明公子,前来拜见三小姐。”
房外护卫丝毫不敢怠慢,急忙禀报道。
什么?
高明拜见?
刘蕊和刘德,以及屋内的刘家等人全都纷纷诧异起来。
在这个时候,高明前来拜会。
莫非……
“哈哈哈,蕊儿,看见了吧?在为父略施小计之下,高家主动前来低头了吧?”
稍作思虑,刘德便是不禁得意大笑起来:“小崽种此番前来,定然是代高家前来传讯,全力襄助你夺圣的。”
“为父掐指一算,不出所料的话,高家定是想要求请你帮忙澄清,为父放出去的消息都是谣言,从而保全高家不被天下群雄攻讦。”
“蕊儿,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借此时机,要求高家全力以赴,襄助你争夺圣女之位啊。切记!切记啊!”
刘德得意之余,不忘语重心长的叮嘱刘蕊,决不能错过这场蓄意而为得来的拿捏高家的机会。
刘蕊闻言,没好气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一声未吭,转身离去。
刘德见状,恼恨地哼了声。
“不行!这丫头只怕要意气用事,本座绝对不能就这样坐视。”
刘德思忖片刻,随即招呼道:“走,随本座前去,亲自督促。另外,前去通知观空前辈,请观空前辈代为震慑。”
话音落下,刘德气势汹汹地追着刘蕊离去的方向而去。
臭丫头,你可别让为父失望。
别让为父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刘德双手攥拳,眼神之中,一片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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