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珠期待的目光下，电话终于接通了。
律师将李珠的要求告知给花柚，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应该是同意了。
“李珠，听说我们之间有误会？”
电话里，花柚的声音显得有些失真。
太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李珠有几分恍惚，但又下意识的讨厌。
“柚柚。”
“恶心。”花柚冷静道，“有话直说。”
李珠险些破功，但还是咬牙忍住了。
“我们之间，没必要弄成这样吧。我们好久没见了啊，我爸妈都很想你。”
她说完，唇角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笑容。
“哈，你还是没变。那你敢去说吗。”
花柚的笑声透着对李珠的嘲讽。
李珠却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
她不敢。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好好好，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错了。”
李珠突然露出几分哭腔：“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不管你多么怪我，怎么样的误解我，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能原谅我，就算我被毁掉也没关系，我死掉都好，只要你原谅我咳咳咳。”
这是李珠往常最惯使出的伎俩。
花柚许久未听，依旧觉得恶心。
“恶心。”
花柚知道她一定是“不小心”地点开了外放。
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斤斤计较且不留情面的冷酷的人。
从而同情怜爱楚楚可怜的李珠。
她惯会玩的把戏。
花柚微微一笑，声音清冷中透露着狠厉：“你很恶心，是你先在网络上毁掉我的名誉的，现在说的自己好像很无辜一样，你说你恶不恶心，我的清白差点就被你毁掉了，你在装什么可怜，你恶心，你真的很恶心，你是个恶心的人。你被毁掉，是你应得的。”
花柚说完，没有给李珠反应的机会：“曾律师，我知道李珠‘不小心’开了外放，没关系，她经常这样。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的诉求不变！”
“不小心”花柚说的很嘲讽，任谁都听得出她背后的意思。
这让原本因为李珠的话产生了些怜悯的校长清醒了过来。
他的眼眸蓦的深沉。
看向李珠的目光极为探究。
而李珠也已经顾不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了。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原本红润的唇瓣发了白。
花柚……
她才是恶心的东西！
她才该死！！！
李珠的眼眶都发了红。
但已经没人再去看她的表演了。
花柚请来的律师是西盛找来的。
他虽然人没在青寒山，但自己暗戳戳地关注着青寒山的动态。
如果不是花柚觉得没必要让西盛来处理，西盛就亲自带人来谈了。
西盛找来的律师无论是专业素养还是能力，都是顶尖的。
说实话，让她处理李珠这种垃圾，花柚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她没证据！她凭什么证明这件事是我做的！”
“都是贺梦做的！她才是始作俑者！”
李珠之前太心虚了，她差点忘记了，花柚是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谁做的！
查ip也没用，她顶多是引导，凭什么给她这么大的处分。
让她道歉她是绝对不可能道歉的。
她的挣扎让她更像小丑了。
花柚提供的证据是青寒山的监控视频。
李珠没有看完，眼眸中的挣扎之意便成了彻骨的恨。
花柚是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那里怎么会有――”
这话再怎么停顿，也都晚了。
完了。
谁都听得懂她的意思，她就是故意说的！
她以为青寒山那里没有监控。
大家的目光诧异。
就连贺梦都没想到，自己之前跟随的女神居然真的是这么恶心的人。
青寒山的老板说的没错。
她真恶心啊。
李珠无法再维持完美无缺的女神形象了。
校长好像是第一次了解自己的学生。
李珠的班主任也是。
李珠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
她现在已经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她想的是自己的前途。
怎么办。
她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完美的档案。
花柚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竟然真的要毁掉她的履历。
陈隽。
映入脑海的，还是陈隽。
李家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们根本给不了自己最好的生活。
只要她能扒住陈隽，她的履历又算什么。
李珠选择退学。
她执意不肯道歉。
“她不就是想让我灰溜溜的离开吗，她的目的达到了，但请你转告她，她这种人，也会遭到报应的。”
曾律师像是在看一个蠢猪。
她实在是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天真蠢笨的人啊。
她微微耸肩，轻轻一笑：“李珠同学，你必须道歉，即便转学，也要在全网实名制道歉，否则，您将会受到我的委托人寄给你的律师函。”
“这封律师函，会寄到你常用的地址。”
常用地址。
也就是每次网购的地址。
也就是――陈隽家。
花柚不打算给李珠留退路。
这件事能让她失去多少，花柚就打算让她失去多少。
她不是圣人。
上一世，她对自己做过的事，如数奉还。
花柚挂断电话后，转身回到了教室上自习。
说是自习，但是因为本周他们班轮到了二合一专业，所以大家都显得异常激动。
主要表现在老师都压不住大家的讨论声。
尤其是，本周的课程结束后，就进入了终选。
花柚回到教室，好像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除了大家讨论的声音蓦的减小了很多。
但花柚只以为是大家有了上自习的自觉。
池鱼鱼正在打盹，花柚坐下之后，她才强行打起精神来：“上厕所去啦，怎么不喊我。”
花柚：“没有，打电话去了，你怎么这么困啊。”
池鱼鱼又打了个哈欠：“别说了，我昨天想着要开学了，怎么都不想睡觉，想着玩回本，就哈唔……睡得晚了。”
短短的一句话，池鱼鱼又打了一个哈欠，困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花柚受她影响，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揉揉眼睛。
“我靠啊！！！”
花柚睁开眼，就瞧见尖叫中的池鱼鱼，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给她拍照。
花柚：“……”
她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干嘛？”
池鱼鱼收起光脑，肯定道：“被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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