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娴脑海瞬间空白!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唇瓣微微颤抖,看起来犹如厉鬼。
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惊呆了。
“我、我没听错吧?他刚才说、说是叶诗娴……杀了高氏?她杀了她亲娘!?”
这消息实在太过炸裂,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是自己搞混了。
可,一个人会错,难道这么多人还会一起错么?
“我也听见了!清清楚楚!那位大人说的就是叶诗娴杀了高氏!”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一片哗然!
高氏之死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不少人为叶诗娴抱不平,可谁能想到,最后竟出现了这样的惊天反转!
“怎么可能?这世上有谁会如此狠心,竟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杀害?!”
震惊之中,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叶诗娴看起来纤细柔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
何况自从叶恒出事,她和高氏也算相依为命,无论怎么想,她都没有理由这么干啊!
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官兵已经迅速冲上前去,将叶诗娴包围。
到了这一刻,叶诗娴终于回过神来。
眼看那官兵就要动手,她当即一声厉喝:“谁敢动我!”
红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耳边不断回想张谦方才的那句话,简直心惊肉跳。
情急之下,她急忙上前:“大人!您是不是抓错人了?高氏是叶小姐的亲生母亲,怎么会是她杀了人呢!?”
张谦冷冷看她一眼:“是不是她
做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红桃焦急起来,她倒不是担心叶诗娴,而是——如果叶诗娴出事,那公子肯定也会被牵扯进去!
而且这几日她一直和叶诗娴在一起,保不齐连她也要被仔细审问。
叶诗娴心脏跳得飞快。
她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张大人,您说是我杀了我娘亲,可有证据?否则如此平白无故抓人,王法何在?”
张谦看着她,眯了眯眼睛。
今日的叶诗娴,与之前那次所见,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柔怯可怜的少女,终于在此刻撕破了那层充满欺骗性的表象,显露出了骨子里的阴狠。
他冷声道:“莫说物证,便是人证也有!”
若没有把握,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过来抓人?
叶诗娴心里一沉,脑海之中骤然浮现一个荒唐的猜测。
张谦态度如此强硬,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莫非……是芍药!?
这个想法刚刚从她心头略过,便听张谦冷声斥道:“你的贴身丫鬟芍药亲自告发,说当日正是你——勒死了高氏!”
他这一声中气十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诗娴身子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叶诗娴从没有一刻如此时悔恨——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那贱婢偷偷跑出去,竟是直接去了顺天府!
若她能早点想到这一点,若能及时将芍药拦下,就不会——
忽然,叶诗娴猛地睁大了眼睛
,豁然回头看向叶初棠!
她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不是叶初棠迟迟不出,让她误以为芍药就藏在这里,她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迎上她震惊的视线,叶初棠眼眸轻轻弯起。
——看来是赶上了。
叶诗娴呼吸骤停,这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耳边尖锐回荡。
她是故意的……叶初棠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早就知道芍药要做什么,特意做出这般姿态,好给芍药腾出时间和机会,跑到了顺天府去告发!
可芍药这几天从没出过门,按说不可能有机会和叶初棠勾结。
那么……叶初棠早就猜到,是她动的手!?
叶诗娴如坠冰窟,四肢冰寒,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难怪事发之后,外界流言纷纷,叶初棠却不动如山。
难怪叶初棠肯发出那样的毒誓。
难怪……
她早就知道!
之前种种,在此时终于由一条看不见的绳子串起。
无法言说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涌出,叶诗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她的每一个想法,都被人轻而易举看透,她所有的龌龊与肮脏,被暴晒在炽烈的阳光之下,令她无所遁形。
每走一步,前方都有更深的陷阱在等着她!
红桃简直要疯了。
“大人,那芍药虽然是小姐的丫鬟,但她的话也不可尽信啊!您有所不知,她最近兴为惫懒,也不服管教,小姐不忍过度责备,本想送她回老家,也算好聚好散,谁知被她听
了去,她便跑了!大人明察,这一定是那丫头故意报复啊!”
张谦睨了她一眼:“你去叶家似乎也才几天罢了,怎的对这些事就如此清楚?焉知你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我——”红桃哑然,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应,只得焦急回头,“小姐,您这么被人污蔑,怎能咽下这口气!?”
张谦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若是诬告,怎的这么久了,也不澄清回应?”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叶诗娴的反应的确很有问题。
她那张脸上,就写着“心虚”二字!
“若你真有冤屈,本官会还你清白。但若没有……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总该懂得吧?”
叶诗娴耳畔一阵轰鸣,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张谦挥了下手,
“带走!”
……
一阵兵荒马乱后,柳弯巷终于重新恢复了宁静。
围观的人渐次散去,街巷之上空空荡荡。
不过想也知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肯定会迅速传遍整个京城。
……
齐王府。
笼罩在众人头上月余的那片乌云终于散去,全府上下都欢欢喜喜,犹如过年。
对他们来说,二殿下被解了禁,就意味着他并未彻底失了圣心。
陛下终究还是疼爱如贵妃给他生下的极有才干的儿子的。
就连萧成煊,也是一扫往日阴霾,心情甚好。
连带着还多喝了好几杯。
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坛,萧成煊立刻便唤了人来:“再取——”
一只纤细凝白的手从
旁边伸出,轻轻覆在了杯口。
“饮酒伤身,皇兄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还是别喝了吧?”
您可能还喜欢的小说: 这个巫师他就不科学 末世神魔录 凡人之从卧底开始 御魂者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