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无法接话,他心里有愧,不是因为陈白露,而是因为修夫人。
“当家的,这些补品该用就用,别人送来了,你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对不对?正好明天媒人过来,我不知道怎么谢人家,就给他1些东西算了。”
柳月娥嘟嘟囔囔,又在说传文的婚事。
陈宝祥感觉自己头上像戴了个金箍咒,耳朵也不好使了,1会儿能听见,1会儿听不见。
他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可是身体1直很好,就算受风寒很快就好,不至于如此严重。
到了晚饭以后,他觉得浑身发烫,天旋地转,已经无法支撑,就让传文到宏济堂请大夫。
过去,他跟宏济堂没有关系,请人上门价格昂贵,也请不起,但现在他跟那个伙计已经是战斗同伴,这边有事,对方肯定要支持。
很快,那个伙计带着1位大夫到了米饭铺,大夫给陈宝祥评脉,然后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跟前面几个人1样,都像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又不完全是风寒的症状,有人说在东3省,曾经出现过大批这样的病例,跟日本鬼子的实验室有关。”
陈宝祥没有听懂,那个伙计却吃了1惊:“这么说,日本鬼子的实验已经正式开始,济南很快就有人中招。”
大夫点点头:“就跟具老板此前预测的1样,日本鬼子绝对不会中途停止,他们已经感受到细菌战带来的巨大好处,不费1枪1弹,就能消灭1大批人。如果这种病发生在中国军队里面,战斗力锐减,怎么抗日?”
陈宝祥终于听懂了,自己生病,不是因为风寒,而是因为日本人。
那位大夫详细的询问了陈宝祥半个月来的行踪,当他说到从日本鬼子的食堂捡了很多烂馒头的时候,那位大夫猛地站起来:“问题就出在这里,陈老板,你上当了,日本鬼子为了达到他们测试细菌的目的,弄了很多馒头,到处乱扔,如果有人吃下去,细菌就会随着在肚子里落地生根,如果是牛羊牲畜吃了,也会传染,如果是在水中鱼虾,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
陈宝祥半信半疑,那个伙计却严肃的点头:“那好吧,我们都知道了,如果没有特效药,那这种病就算是没有克星,永不停止。”
那位大夫点头:“我以前就说过,只有跟日本鬼子划清界限,才不会中毒,这1点陈老板做的不好,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外。”
陈宝祥有些恼怒,他跟日本鬼子交往,是为了测探情报,而不是贪恋日本鬼子的荣华富贵。
看起来,这个人根本不了解,竟然暗自嘲讽。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起身送客,那为伙计赶紧拦住:“陈老板,你躺下好好休息,这种病大意不得,有可能接近于鼠疫,但现在不确定,只能看每个人的身体够不够强壮。强壮的人能挺过去,老弱病残就会出现问题。”
陈宝祥和柳月娥都愣住,如果传染的是鼠疫,那就非常麻烦了,很有可能传染给家人。
大夫开了1些药,伙计拿着药方离去,告诉柳月娥:“很快我就差人把药送来,你煎好了让陈老板喝,放心,我们宏济堂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细菌,保证济南老百姓不受伤害。”
柳月娥千恩万谢,那个伙计就快步出去,带着那位大夫离开。
陈宝祥咬牙切齿:“日本鬼子真是可恶,如果是那些烂馒头惹的祸,我把馒头倒在水里,随水飘走,是不是就会祸害下游的人?”
柳月娥安慰他:“已经过了好几天,不会出事了,你先养好自己再说。”
陈宝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浑身1会儿冷,1会儿热,已经变成了典型的打摆子。
同时,额头滚烫,像是点着1只小火炉。
他在床上躺不住,满心烦躁,下床走路,又浑身无力。
总之,坐立不安,浑身难受。
宏济堂送来草药,柳月娥煎好了药,让陈宝祥喝下去,情况稍微有些好转。
“秀儿他娘,你告诉孩子们,没事不要出去,少跟陌生人接触,更不要去碰那些猫猫狗狗的,总之,日本鬼子有各种方法传播细菌,我们再小心也会被他们算计。现在济南面临最大危险,只有炸掉8大公馆,才能解决麻烦。”
柳月娥1半听懂,1半听不懂,满脸都是惊慌:“当家的,那该怎么办?如果是瘟疫那就太麻烦了,山东以前也爆发过瘟疫,1死1大片,整个村庄1夜之间全都死光,日本人这么歹毒,难道就不怕老天爷惩罚他们?”
陈宝祥感叹,中国人相信老天爷,日本人根本不相信。
他们信奉的是天照大神和他们的天皇,天皇让他们侵略,他们就4处出击,灭绝人性。
整个晚上,陈宝祥翻来覆去,浑身犹如火炭,但到了天亮,他身上就不热了,脑子渐渐清醒,腿脚也有了力气。
又睡了半个上午,他就完全恢复。
他命令柳月娥赶紧去通知宏济堂,就说这些药方对治病有效,如果他们方便,就让济南的老百姓多喝这种药,提前预防。
经过这场病,陈宝祥也觉得8大公馆真的不能存在了,不然的话,老百姓受损失惨重,根本无法抵抗。
日本鬼子的细菌非常先进,让中国人摸不着头脑,比从前的瘟疫厉害百倍。
柳月娥送信回来,告诉陈宝祥,她见到了具老板,具老板问了她很多问题,和蔼可亲,满脸笑容。
她甚至觉得这位具老板1定是做大事的,对待普通老百姓都如沐春风1般,跟这样的人交往,肯定没有坏处。
陈宝祥吃了1惊,因为柳月娥的判断完全错误,具老板是南方军里面的重要人物,如果不是出于特殊目的,绝对不会如此礼贤下士。
“秀儿她娘,他问了你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
柳月娥坐下,1边喝水,1边告诉陈宝祥:“他问家里有几口人,平时跟谁交往,有没有8方面军的亲戚,对日本鬼子什么态度?如果南方军回来,会不会欢迎?以前韩长官在的时候,是不是觉得韩长官才是国家正统?”
陈宝祥的心猛的1沉,具老板通过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能判断陈家米饭铺在做什么,他们跟8方面军的交往1点都隐藏不住。
柳月娥毕竟只是1个家庭妇女,跟这些超级间谍直接对话,等于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说的每1句话都可能成为将来的呈堂证供,无法反驳。
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柳月娥知道坏了事,慢慢地闭嘴。
“当家的,我是不是说错了?”
陈宝祥点了点头:“这位具老板不是1个好人,他是南方军的高官,超级间谍,如果不是为了套你的话,怎么会对你态度这么好?你说的这些虽然都是真的,也没有提到打鬼子的事,但对方既然是超级间谍,只要听到你的答案,就能自动推导出咱们家干的事。只能说,我没有提醒你,跟那些大夫说话,可以毫无顾忌,但见了这些人,千万得小心,从现在开始,不要跟任何陌生人交谈,对方笑得越柔和,心里就越有鬼,尤其是南方军和日本鬼子,都是如此。”
柳月娥不服气,低声反驳:“田先生就是好人,他每次见了我,说话也很客套。”
陈宝祥急了:“田先生能跟具老板比吗?咱们跟他这么熟悉,知道他不会害咱们。可你知道具老板是什么人——南方军的超级间谍,我都惹不起,很多人都害怕他,整个山东的南方军线人都归他1个人指挥。你想想,这个人好声好气跟你说话,能没有目的吗?”
他恨铁不成钢,可是又没有办法,柳月娥就是家庭妇女,他派她去送信,本来就是自己错了。
“当家的,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也不要生气,没有下次了。”
陈宝祥只能点头答应,给了个笑脸。
他不可能要求柳月娥做更多,毕竟以前没有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当然,如果陈宝祥不知道具老板的身份,跟对方交谈的时候,也会没有警惕心,被对方套了话。
这种怪病在济南迅速蔓延,1天之内,就有几十人出现同样症状。
宏济堂在药店门口公开摆出草药,免费送给老百姓,旁边架着火炉子,熬好了药,让老百姓免费喝。
他们这样做,就等于公开对抗日本人的细菌部队,1定会惹上麻烦。
陈宝祥出不去,传文进进出出,把外面的情况全都汇总好了,回来告诉他。
“爹,外面有些乱了,宏济堂开门送药,有些人上门捣乱,跟老百姓打架,还把熬药的火炉子踢倒了,引起了火灾。看起来,有些人不愿意给老百姓免费治病,他们应该都是日本人派来的。”
传文聪明,又年轻,看得清清楚楚。
陈宝祥十分欣慰,自己的儿子头脑清晰,不会被日本鬼子迷惑,就证明对他的教育还是非常成功。
传文又带来1个坏消息,那就是他听说长清、商河、章丘、莱芜这几个地方也出现了同样的怪病,那里距离济南差不多百里多路,还是中了招,就证明日本鬼子计划很长远,也很周密,几个地方同时下手,让老百姓防不胜防。
“爹,日本鬼子真是太厉害了,他们不用打枪,不用放炮,就把这几个地方搅得鸡犬不宁。宏济堂的大夫说,这种病严重了,如果不能及时吃药,恐怕就要把5脏6腑烧烂了,最后死得凄惨无比。他们知道东北的1些消息,东北几个大的屯子1次就死几十个、几百个,全都死在日本人手里。”
陈宝祥早就听说过,日本鬼子在东3省最猖獗的时候,方圆3百里没有1个人影,甚至连野狗都没有,等于是消灭了1切有生命的东西。
日本鬼子的所作所为,1定会遭到天谴,他们的天皇指挥鬼子这样做,根本不是人,而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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