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爷说的1切,陈宝祥不再相信,他只觉得对方是1个骗子,挖空心思只为自己赚钱,对于其他人的生死根本毫不关心。
既然如此,跟他合作就是1个骗局,最后死的很惨。
“冯爷,我已经说了,既然咱们合作,就应该有钱大家赚,有事儿1起抗,到时候我成了汉奸狗腿子,谁来帮我?你肯定是隔岸观火,对不对?”
事到如今,陈宝祥不想给对方面子,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如果继续让冯爷指挥1切,那他就太傻了。
冯爷哈哈大笑:“老陈,这件事你也跟我较真,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这项生意到底谁能给你呢?有些日本朋友听我的,尤其是日本军部那边,我的朋友说了算,如果你不想干,有的是抢着干的,挤破脑袋都想跟我合作。老陈,你最好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
陈宝祥当然明白,这件事有利可图,但是冯爷抽走那么多,所有风险自己扛着,根本不合理。
他摇摇头,继续拒绝,冯爷哈哈大笑,拍着陈宝祥的肩膀:“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以前有些事我是逼不得已,只能那样做,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我们都是济南人,我1定会帮你,自己人帮自己人,以后源远流长,怎么样?”
这些话冯爷说过太多次了,陈宝祥已经不相信了。
对比冯爷和田东流,前者差太多,他早就心灰意冷,除了田东流,谁也不会无条件信任。
他的态度,让冯爷有些着慌。
过去冯爷对于陈宝祥压迫过多,任意戏弄,就仿佛陈宝祥是他脚下的1条虫。
到了如今,陈宝祥也见过很多世面,尤其是跟修夫人在1起,对于当今天下的形势有所了解,再也不会听冯爷胡说8道。
“老陈,我们是朋友,以前合作过多次,我的为人你也知道,人脉关系,就连北平和上海的人都给我面子,对不对?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不如我们37分成。”
陈宝祥感觉到这句话还算顺耳,默不作声,等着冯爷继续说下去。
“老陈,日本鬼子古怪刁钻,只有我能跟他们说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干?你放心,1定让你挣钱,以后有了大钱,咱们还是按照37分成,我只跟你合作,跟其他人毫无关系,怎么样?”
冯爷的态度转变,让陈宝祥觉得,只有如此,双方才公平合作,并且这些条件1定得有人作证,他不想再像过去1样,被对方骗了,还得帮对方数钱。
“冯爷,你的朋友打通了泺源公馆的关系,我也得见见他们,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田先生已经从朝鲜回来,他也能帮我问清楚。”
冯爷哈哈大笑:“你指着田东流,简直太愚蠢了,此1时彼1时,我北平的那些日本朋友早就说过,田东流在中国人眼中已经是汉奸狗腿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有我铭新池,是华北第1池,老百姓喜欢我,日本朋友跟我合作,南方军和8方面军的朋友也给我面子,老陈,你只有跟我合作,甩开田东流,才有希望。”
对于这些话,陈宝祥当然不相信。
他1直都觉得,冯爷老奸巨猾,现在说的很多事情,完全都是假的,等到收钱的时候,冯爷只考虑自己。
陈宝祥定下心来分析情况,别的鲁菜馆子谁都不可能跟冯爷合作,那么他就在日本鬼子那里找到关系,没人干活也是白费力气。
更何况,其他的鲁菜馆子老板都很精明,谁能听信冯爷胡说8道?
“冯爷,请你的朋友出面,我们看1看怎么合作?总之,我不能就凭你1句话,费这么大力气。”
冯爷瞪着眼睛看着陈宝祥:“老陈,我发现你真是太可笑了,我能骗你?我是什么人?济南城所有买卖人里面,谁能比我更仗义?骗你这仨瓜俩枣的有什么用?我主要是给日本朋友帮忙,在泺源公馆开出另1条道,帮你赚钱,你这人真是不实在。”
陈宝祥闭嘴,不管对方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他就只抱定1条,如果见不到日本方面的人,他不相信冯爷。
冯爷没办法,只能点头:“老陈,你这个人真是愚蠢,到了现在还这么认死理儿,反正我去谈生意,最后把你的那1份拿回来不就行了,你还想要求什么?我那些日本朋友高高在上,人家只认我,你算什么东西?”
任凭冯爷冷嘲热讽,陈宝祥就是不开口。
这样1来,冯爷也没办法了:“好吧,老陈,我去问朋友们,如果他们肯见你,咱就见1面,喝喝茶,最后定下来。”
既然如此,陈宝祥就不担心了,能够进入泺源公馆内部,开1个馆子,比去送饭又强的多。
而且,能见到日本高官,为将来跟日本鬼子战斗打好基础。
他心里想的不是钱,而是怎么消灭日本鬼子。
当下,他也有了1个令自己震惊的想法,如果1桌酒宴上坐的全都是日本鬼子高官,他只要在饭菜里面动点手脚,这些家伙们就直接上西天,比刺杀他们更容易。
从前他不会这样干,可是日本鬼子太残暴了,对于济南人要打要杀,残害无数,根本不是人!
既然对方不是人了,下毒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杀了他们,就是为民除害。
他有些走神,冯爷更加生气:“老陈,我跟你好好说话,你1个耳朵进1个耳朵冒,这样还行吗?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样子,我现在回去找朋友,谈好了咱们见面说。”
冯爷有些生气,猛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突然回头:“老陈,我听说朝鲜国流亡的公主,就跟田东流在1起,这家伙到金刚山的时候,跟天皇拍照,照片登在北平和上海的各大报纸上,你有没有发现,田东流干的是全世界的大生意,他相中了你跟他合作,这到底是为什么?你除了老实,还能干什么?”
陈宝祥无法回答,田东流是他的贵人,帮助他的时候义无反顾,他想回报也找不到机会,所以这些事很难回答。
“老陈,他才是真正的汉奸狗腿子,当心他是日本的间谍,专门来设计你,你拼命帮他,跟他待在1起,将来南方军锄奸团不杀你杀谁?现在我提醒你,好好想1想,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是不是?到时候你被人骗了,哭都找不着坟头,哈哈哈哈……”
冯爷扬长而去,陈宝祥不屑地撇了撇嘴,冯爷1直对田东流有意见,并且觉得自己才是济南城最有本事的人,田东流有那么多人脉关系,对他来说就是1种威胁。
反正在陈宝祥这里,他只相信田东流,其他的人放在另外1边。
冯爷那边急不可耐,消息很快传回来。
到了傍晚,就派人告诉陈宝祥:“已经联系日本朋友,今天晚上就在铭新池,双方见面谈1谈,你赶紧过来。”
陈宝祥躺了这么久,现在内心充满复仇的怒火,不管是帮助金顺姬,还是去泺源公馆开馆子,都是复仇手段之1,他咬牙敦促自己行动起来,再也不要像从前1样闭目等死。
他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直奔铭新池。
在路上就已经想好,无论如何促成这次合作,但表面上1定是装出不情愿的样子,37开肯定不行,最多冯爷抽两成,剩下的8成都是自己的。
他已经看得出,金顺姬流亡到济南,1举1动都需要钱,假如他能把这份收入,全都用来支持金顺姬抗日,那至少对方不会捉襟见肘。
再有,金顺姬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将来临盆生产都需要钱。
陈宝祥越走越急,知道自己肩头担着责任,再也不能像从前1样,1个人吃饱,1家人平安,就不管别人。
他必须把金顺姬的生死扛在自己肩上,过去亏欠修夫人的1切,如今都要回报给流亡公主。
不知为什么,他1想到修夫人的死,心里火烧火燎,腿脚就有了无穷的力气。
到了铭新池,冯爷在门口迎接,搂着他的脖子叮嘱:“老陈,见了我的日本朋友,你好好说话,千万不要说走了嘴。我们两个是过命的交情,做生意的时候完全可以绑在1块儿,我来交涉财务的细节,你来负责到时候找人做饭,总之,我们绑在1起,日本人给钱交到我手上,我再分给你,这个顺序能明白吗?”
陈宝祥点了点头,不论如何先见到日本人再说,生意是谈出来的,又不是非得依靠冯爷不可。
他们上了3楼,冯爷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们穿着西装,看得出是日本人,但开口说话完全是北平口音。
这两人都听过陈宝祥的名字,起身抱拳拱手:“陈老板,久仰大名,陈家米饭铺在济南独树1帜,获得了皇军的高度信任,所以我们1听冯爷说请你出山,顿时觉得这件事就成了1半。”
两个人笑容可掬,陈宝祥心里却很不舒服。
为日本人服务,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他肯定不会干,当下完全是为了协助金顺姬的行动,除此之外,他只想跟日本人划清关系。
当他坐下,两人就从皮包里取出合约,摆在桌上。
陈宝祥在价格那1块地方扫了1眼,顿时吃了1惊,原来,日本鬼子这1次开价很高,粗略计算,要比济南城这些鲁菜馆子,所有菜品的价格翻上3倍。
陈宝祥立刻在心里算账,鲁菜馆子的利润55开,也就是说,十个大洋的成本就能挣十个大洋,按照这份契约上的定价,利润达到5倍以上,肯定是1本万利的好生意,怪不得冯爷如此热心,连夜让他来谈。
陈宝祥翻看契约,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要好好做饭,日本人每半个月结账1次,所有费用直接交到冯爷手上,冯爷作为1手人,拿到钱,再分给陈宝祥。
“陈老板,如果这份契约没问题,那就请你签字,尽快筹备馆子的事,我们都期待你大显身手,通过鲁菜,跟我们大和民族的人融为1体。”
冯爷笑呵呵地催促:“老陈,我的朋友们最有诚意,你看这份契约,给我们留了充足的利润,做这种生意,要比在大观园开饭店赚的还多,是不是?赶紧签约吧,不要等了,两位朋友已经向8大公馆发出了通知,每1个地方都要变成1个小小的鲁菜馆子。”
陈宝祥叹了口气,日本鬼子肯定有钱,他们的钱都是从中国富人那里抢来的,没有任何成本,支付这么点款项,不过是9牛1毛。
在这份契约面前,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日本鬼子巧取豪夺,再拿出1点点支付给中国人,中国人为了赚钱吃饭,就得放下身段跟他们合作,真是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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