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跑?”
云满更加迷惑了。
赵平没再卖关子,而是耐心的解释。
“影壁内的人已经被大火控制住了。”
“他们就算要跑,城门那边被堵的水泄不通,他们很难跑出去。”
“那就是瓮中之鳖。”
“即便我们不做任何事情,单单是大火,就能把他们活活烧死。”
“即便侥幸不死,也会被吓破胆。”
“他们很难再成气候。”
“而靠近城门的人呢?”
“他们没见到大火,也看不到前方的惨烈程度。”
“他们只知道中了埋伏,所以才逃走。”
“一旦他们逃回去,重整旗鼓,就会再次进攻邺城。”
“但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绝对会小心翼翼,甚至根本不采取任何策略,直接强行攻城。”
“即便我们能守住邺城,也会遭到不小的损失。”
“所以,咱们现在就要集中火力对付逃走之人,能多杀一个,就等于咱们守住邺城多一分胜算。”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
云满点点头。
如此解释,他若是还不明白,那就不是莽夫了,而是二愣子。
“多谢师父,我去参加战斗了。”
云满道了一声谢,就拿起诸葛连弩,对着下面一通乱射。
……
“中了埋伏?”
城外,张之鹤皱着眉头,满是疑惑。
他虽然想要立功,虽然亲率着大军在追击。
可他怕死。
吆喝了几嗓子,率先了跑了十多步,就以维持队形为由,慢慢的落到了后面。
样子已经做了。
等把邺城夺下,他的功劳就不会少。
然后,还不等他冲到城内呢,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杂乱声。
声音被城门阻隔了一部分,听不太真切。
张之鹤也没有在意。
追杀敌人嘛,自然是已经追到厮杀在一起了啊。
毕竟他们这边有骑兵,速度贼快。
距离又如此短,怕是已经追上敌军的大部队,把人成功拦下来了,正在发生战斗呢。
所以,他更加兴奋了。
带着人冲的更迅速,也更猛烈。
可快到城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那里出现了乱子。
有人在往里面冲,有人则在拼命的往外面跑。
冲的人要立功,阻拦逃跑之人的道路,然后就打了起来。
管他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的。
在这种时候,自然是逃命要紧。
晚一步,火龙就要咬中自己的屁股了。
谁敢停留?
在他们打斗,叫喊,咒骂声中,张之鹤依稀能分辨出来。
他们中了埋伏。
可什么埋伏呢?
张之鹤拦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逃跑者,疑惑道:“里面什么情况?你怎么逃出来了?”
“撒手,不然老子……”
那人被拦住了,愤愤不平要砍了张之鹤。
待认清楚人,才急忙改口,“军师大人,不好了,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
“什么埋伏?”
张之鹤更加纳闷了。
邺城的守城军才多少人?
满打满算就两万。
自己这边带着六万将士冲过去,哪怕进入两万人的包围圈,也完全不带惧怕的啊?
更何况,那里是城门,想包围都包围不住。
还如何埋伏呢?
“在下也不清楚。”
那人摇摇头,“冲在最前面的是骑兵。”
“他们说中了埋伏,让撤退,然后我就撤退了。”
“草!”
张之鹤气的不行,抽出佩剑,就把对方给砍了。
并且咬牙切齿道:“逃兵,该死。”
然后才吩咐道:“大家不要相信那些逃兵的话,咱们只要冲到城内,就能占据邺城。”
“而且咱们冀州军有六万,对方仅有两万人,就算中了埋伏,咱们也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夺下邺城,攻下豫州,咱们就是从龙之臣,未来可期。”
“大家随本军师杀。”
张之鹤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
随着他的吩咐,大军的士气又被鼓舞了,一个个嗷嗷叫的往前冲。
城门那里又混乱了。
中间也出现了过一些逃出来的士兵。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把他们纷纷斩杀,没有丝毫客气。
但,逃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杀之不尽。
“怎么会这样?”
张之鹤眉头再一次深深皱起。
莫非城内的确有埋伏?
还是那种解决不掉的埋伏?
再一次拦住“逃兵”,张之鹤没有当场斩杀,而是揪住对方的衣领质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你们都逃出来了?”
“火,大火。”
那人噤若寒蝉道:“咱们中了埋伏。”
“里面有一个影壁,四周都浇上了火油,等咱们的人冲到里面,对方直接放火。”
“败了,军师,我们败了。”
“赶快逃吧。”
“再晚的话,等敌人杀出来,咱们想逃都逃不掉。”
嗡!
张之鹤脑袋被震的不轻,嗡嗡直响。
怎么会这样?
火攻?
谁想到的计策?
为何如此歹毒?
设置影壁,把自己的人圈在里面,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太歹毒了吧!
当然,此时不是考虑歹毒不歹毒的问题。
而是该思考着如何破局?
张之鹤瞬间就冷静下来。
撤退。
此时只要有序撤退,尽量保存人手,择日再攻城,一定能把邺城拿下。
但前方太过混乱,必须要有一个能镇得住的人过去指挥。
派谁呢?
五狗自然是不行的。
压根就联系不到。
再说,那种投靠而来的老百姓,死就死了,本来就是送死的先锋营。
自己自然是不能去的。
城内不但又埋伏,还乱成了一团,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进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他才不想死呢。
好好的活着,说不定就是以后的丞相。
至于匈奴的将领赫连刺宇。
不好意思,那是匈奴人。
别看在冀州军这边吆五喝六的很威风,真正服他的人没有几个。
根本就指挥不动。
再说,他就是一个彪悍的莽夫。
否则的话,眼下这种乱局,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稍微聪明一点,就能带着人有序的退出来,不至于乱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栋。
张之鹤锁定了这个名字。
回头看了一眼。
他发现陈栋距离他并不远。
而且正骑着马,和州牧赵湾一起,慢悠悠的向着这边赶来。
即便是慢悠悠,因为骑着马,也比那些士兵走的快。
两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
毕竟张之鹤他们连着砍了好几个从城门那边跑出来的士兵。
像是出现了变故。
所以赵湾就命令陈栋快一点。
“驾。”
陈栋抽打了一下马屁股,战马快速奔跑一阵,来到了张之鹤身边。
陈栋翻身下马。
冷喝道:“张之鹤,这边怎么回事?”
“城门已经大开了,为何不往里面冲?”
“反倒有人逃出来?”
“而且你为何要砍杀那些逃出来的士兵?”
“咱们中了埋伏。”
张之鹤急着把大军撤回来,就没有在意陈栋“傲慢”的态度。
呼!
听到这话,陈栋暗自松了一口气。
果真被埋伏了。
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陈栋,你是指挥司兵马总管,威信比较高。”
张之鹤没意识到危险将近,继续说道:“你现在冲到城内,指挥咱们的大军撤退。”
“只要大军能安全撤回来,先锋营损伤就损伤了,无伤大雅。”
“待咱们重整旗鼓后,就强行攻城,仍旧能把邺城夺下来。”
噗!
话才说完,张之鹤就感觉胸口一疼。
有一柄剑“长驱直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张之鹤怔怔的看着陈栋,脸上挂满了不可置信。
想质问。
张了半天嘴,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嗖!
陈栋抽回长剑。
鲜血顺着张之鹤的伤口迸射而出。
张之鹤重心不稳,径直的摔倒在血泊当中。
“狗头军师,你竟然投靠了邺城守将,把我们的大军带到敌人的埋伏圈中,本将军今天就杀了你,以慰死在埋伏中兄弟的在天之灵。”
杀完人,陈栋才高声说道。
同时在张之鹤的尸体上擦拭了一下剑上的血迹。
也就在这个时候,冀州州牧赵湾赶来了。
看到这一幕,脸色当场就黑了。
冷冷的质问道:“陈栋,你特娘的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杀张老?”
“他可是我们的军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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