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陛下找臣所为何事?”
将军府内,柳定北巧妙的递给了李延一袋碎银,笑呵呵的问道。
“陛下接到了西坪村那边的战报。”
李延说。
“战报?”
柳定北一惊,脸色当场就阴沉下来,“什么战报?”
“西坪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子,怎么会出现战乱呢?”
“鲜卑族将领乌丸复劝降了平兖郡郡守郭兴全,集合了四万兵马,借道平兖郡,南下攻打西坪村。”
嗡!
听到这话,柳定北脑袋嗡嗡直响。
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拽住李延的衣服,结结巴巴道:“你是说,是说,小茹她,她,她……”
“你放心吧,柳将军无碍。”
李延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这才收起玩味的笑容,正色道:“根据战报内容,西坪村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全歼了鲜卑族四万将士。”
“如今奏报传到京城,陛下动了禅让的念头。”
“特派老奴前来请柳老将军过去一叙,应该是想听听柳老将军的意见,还望柳老将军不要说错话了。”
柳定北,本就是大未王朝的定海神针。
在陈玄坐拥江山这些年头,有柳老将军在,别人都不敢轻易的动争夺皇位的念头。
哪怕有些人暗中做了很多龌龊的勾当,也仅仅是在暗中,不敢明面上如何。
一旦陛下禅让皇位,赵王来执掌江山。
柳定北就是当之无愧的国丈。
而且实力非凡。
跟这样的人打好关系,也算是在为自己的以后铺路。
所以,李延才会跟柳定北玩闹几句。
在牵扯到大是大非之上,李延立刻就又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信息都传递了出去。
确保柳定北能做到心中有数。
有数是有数。
可对于一个莽夫来说,这种有数,还不如没数呢。
陛下禅位,禅让给谁?
这个值得深思。
毕竟皇室陈姓成员,柳定北也大都清楚,了解他们的秉性。
说实话,真的没有一人能堪当大任。
若是陛下把帝位禅让给了他们,自己还能继续担任镇北侯吗?
西坪村还能继续稳定的发展吗?
就在柳定北遐思的时候,李延又用口型给他传递了两个字——赵王。
赵王?
谁是赵王?
普天之下,能称王者本就不多。
而且基本都是陈姓之人。
姓赵的……唯有自己的女婿赵平,被陛下封为一字并肩王。
莫非陛下要把帝位禅让给赵平?
这……
柳定北不敢再想下去了。
真是如此,他该如何应对陛下的问题呢?
说赵平的好?
那不是在表明自己跟赵平是一伙的,陛下敢动其他歪心思,自己就要忤逆,跟赵平一起谋反。
岂不是适得其反?
若是说赵平的坏话。
万一惹得陛下不高兴,改变了禅位之事,岂不是坑了赵平。
不管怎么回答,好像都挺坑女婿的。
柳定北只能向李延求教。
可不管他如何发问,李延都是闭口不言。
而是迈步离开。
示意柳定北跟上他的步伐。
直到进入皇宫,见到了陛下,李延也没有再跟柳定北多说一句话。
“柳老将军来了啊?”
陈玄看到柳定北,笑呵呵的说:“赐座。”
李延急忙搬了一把凳子放在柳定北身旁。
坐?
依照柳定北原本的脾气,肯定拉过凳子就坐那了。
但眼下,他心急如焚,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一般,哪里能坐得住。
只能诚惶诚恐道:“陛下,不知你唤微臣所为何事?”
“李延都跟你说了吧?”
陈玄笑眯眯的问。
“说了。”
柳定北随口就道。
额!
李延满头黑线。
这个莽夫,你能再莽一点吗?
给银子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到陛下面前,直接就把老奴卖了?
你是想坑死老奴吗?
在心中抱怨的同时,李延没有废话,立刻就跪倒在堂前,磕头求饶,“陛下,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了柳老将军西坪村的战事。”
哎呀!
柳定北也意识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玄,暗道,这个陛下还真的如同自己那女婿说的那般,是个老银币。
有着一百个心眼,自己根本就玩不过他。
在他面前,还是不要隐藏的为好。
就把莽劲拿出来。
做最为真实的自己,其他的,爱咋咋地。
打定了主意,柳定北就迎着陈玄那笑眯眯的眼神,帮腔道:“陛下,这个不怪刘公公,是老臣给了他银子,他才愿意说的。”
噗!
李延直接气出内伤。
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喷血一般。
猪队友。
绝对的猪队友。
若非柳定北手中握着重兵,就他这个城府,怕是早就被人杀很多次了。
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说实话,这一刻,李延都有种想要不顾一切把他就地咔嚓掉的冲动。
咋办?
李延只能把袖口中的银子乖乖的拿出来,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陛下,老奴糊涂。”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啊。”
陈玄指了指柳定北,又指了指李延,笑的前仰后合。
“李延,你应该也没有想到,柳老将军竟会这般可爱吧?”
“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
“哎,是想不到啊。”
李延心说:“真想到的话,就算借给咱家一百个胆子,咱家也不敢这般。”
当然,表面上,他仍旧匍匐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行了,朕赦免了你的罪,赶快起来吧。”
陈玄不耐烦道:“跟了朕那么多年,真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朕一概不知吗?”
“只是懒得跟你计较罢了。”
“毕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朕若全都算计,早就累死了。”
“多谢陛下隆恩。”
李延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爬起来。
再次回到陛下身边,伴随左右。
“禅位的事情呢?”
陈玄又问,“李延也跟你说了吗?”
“说了。”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道。
第一句是李延回答的。
既然陛下能赦免他的罪行,还笑的合不拢嘴,很显然,陛下并不是真正的生气。
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再隐瞒下去,指不定就惹来陛下厌烦,说不定就掉了脑袋。
第二句是柳定北说的。
连续坑了李延两次,柳定北也回过味来。
不管陛下再问什么,他都回答没有,免得再把李延牵扯进去。
然后……就成了这样。
“你们!”
陈玄看了看两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是伺候自己几十年的贴身太监,一个是大未王朝的定海神针。
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玩起最为拙劣的把戏。
好笑是好笑,同时也让人伤心啊。
都是亲信,就不能敞开心扉说话吗?
不等柳定北再开口,李延便急忙解释道:“陛下,老奴跟柳老将军说了陛下要禅位的事情,至于禅让给谁,老奴只是用口型告诉柳老将军的,可能他没有读懂意思吧,所以才说没有。”
“对,对,微臣没有读懂,根本不知道陛下要禅位给赵王。”
柳定北附和道。
才说完,三人都傻眼了。
尤其李延,肠子都要悔青了。
绝对的猪队友。
还是专门坑自己的那种猪队友。
以后说什么也要退避三舍,不能再跟这人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陈玄,捂着肚子弯着腰,笑的都快岔气了。
李延忙给他拍打后背,好一阵才缓过来。
但脸上的笑意仍旧止都止不住。
“既然李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那你来说说,朕禅位给赵王如何?他能帮朕守住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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