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贤,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威疑惑地看着忠贤。
忠贤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按照赵昊的布置,将箱子里的东西摆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又看向常威:“你再试试,看能不能挖到光?”
“不是跟你说了吗?公子不在这里,我们是挖不到光的!”
“我知道,但现在我想让你再试试!”
“可是.”
常威有些犹豫,但也没有犹豫多久,便再次拿起工兵铲,朝前方的石壁走去。
很快,他就在地道里重新挖了起来。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来福,则好奇的打量箱子里的东西。
其实箱子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奇特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小罐子,以及看不懂文字的骨片。
而忠贤所做的,就是将箱子里的小罐子摆在常威身后,直到常威远离那些小罐子,他才拉着箱子,继续往常威挖掘的方向摆。
大概挖了半个时辰,常威依旧没有挖到光,不由垂头丧气的回望忠贤,道:“忠贤,这个办法是不行的,要不咱再试试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忠贤摆完最后一个小罐子,抬头看向常威。
却见常威瞥了眼地上的小罐子,道:“你先告诉我,这小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是公子交给我的,只说让我在地道里试试!”
“那你就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好奇的,是公子交待的,我们照着做就是!”
“哎呀,我说你怎么回事!”
常威听到忠贤的话,有些气恼的一扔手中的工兵铲,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忠贤,苦口婆心道:“咱们之前挖地道的时候,公子不指明方向,咱们就不知道往哪挖,后来公子去了南海,我跟来福日以继夜的挖,也没有公子指明方向,你猜结果如何?”
“如何?”
忠贤不明所以的追问。
常威笑呵呵地挺直腰杆,道:“结果是我跟来福把地道挖通了!”
“挖通了又怎么样?不也没挖出光吗?”
“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挖光只是咱们挖地道的一部分,公子最初的目的是挖一条能逃出宫的地道,而咱们在没有公子指明方向的情况下,终于把它挖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咱们自己做决定,也能成事!”
忠贤:“.”
常威:“.”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就在这时,来福忽然惊呼出声:“破了!罐子破了!”
“嗯?”
忠贤和常威听到来福的惊呼,顿时愕然,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常威刚刚扔掉的工兵铲,刚好落在忠贤摆放的小罐子上。
“这”
忠贤有些气愤,又有些诧异的看着被砸碎的小罐子。
气愤的是,常威的莽撞。诧异的是,小罐子里流出的东西。
“这是什么,怎么感觉有股血腥味”常威的鼻子很灵敏,瞬间便感觉到了异常。
这时,来福已经伸手去触摸那些液体了。
只见他用手搓了搓那些液体,便如出所料的道:“还真是血”
“血?”
忠贤一愣:“莫非是公子的血?”
“不可能!这里的罐子少说也有上百个,公子得流多少血”常威直接否认了忠贤的猜测。
却听来福道:“如果不是公子的血,那也应该与公子有关,依我之见,不如将这些罐子都打破,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这”
忠贤有些犹豫。
常威倒是来了兴趣:“打破一个是打,打破百个也是打,不如听来福的,全部打破!反正公子若责怪,就让来福去承担!”
“我谢谢你!”来福白了常威一眼,但也没反对打破罐子。
忠贤知道现在也别无他法,犹豫了一阵才道:“打破罐子的事,我们来做,你继续挖!”
“好!”
这次常威倒是答应得爽快,二话不说的就捡起工兵铲,开始挖掘。
而忠贤与来福对视一眼,也没有闲着,立刻捡起工兵铲开始砸罐子。
“砰砰砰——”
随着小罐子被接连砸破,地道内弥漫的血腥气味越来越浓烈。
而前方的常威仿佛闻不到一般,开始疯狂的挖掘。
直到他一铲子下去,一团熟悉的光团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愣怔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卧槽!”
“陛下,岐山君府出事了。”
甘泉宫凤凰台上,嬴政悠闲的躺在摇摇椅上,旁边是热腾腾的奶茶和水果拼盘。
前面一张巨大的咸阳布雷图,呈现在他面前。
“何事?”
听到唐睢的禀报,嬴政波澜不惊的拿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口。
唐睢连忙道:“刚刚有人在岐山君府引燃了炸药,使得整个岐山君府金汁儿漫天.”
“噗——!”
还没等唐睢把话说完,嬴政就罕见的失了态,将一口奶茶喷在了唐睢脸上。
唐睢:“.”
“咳咳咳”
嬴政有些尴尬地呛咳了几声,然后从摇摇椅上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背对着唐睢,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知是谁做的?”
“能使用此等手段的,怕也只有秦王昊了”
唐睢无奈的摸了一把脸上的奶,然后沉吟着道:“就算不是秦王昊本人的主意,但也跟他的人有关,毕竟能拿到火药,且将火药带进岐山君府这两件事都不容易。”
“呵。”
嬴政笑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向唐睢,悠悠道:“这倒有点意思了,那小子越不想争位,他底下的那些人就越给他惹事。等他底下的人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看他还怎么抉择。”
“那岐山君府的事”
“这不正好吗?给了朕一次看清他们的机会,也给了一次摇摆不定之人的选择!”
说着,嬴政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可查到老将军他们的下落了?”
“如今整个咸阳都在岐山君的掌控之中,连原来的安全局都被他换成了自己的人,臣不敢大肆搜查,但肯定不在咸阳大牢里!”
唐睢拱手说道。
嬴政皱了皱眉,随后看向山下的咸阳城,不由喃喃自语:“大秦奋六世之余烈,才有今日之辉煌,朕这一生,最精彩的不是统一六国,坐拥天下,而是追逐梦想的过程。”
“人生百年,犹如蜉蝣朝生暮死,瞬息而过。让这些小子们多折腾折腾,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说着,再次转身朝唐睢道:“那小子能赶回来吗?”
“现在没有任何消息证明秦王昊能赶回来,只是听说,秦王昊已经活捉了冒顿,覆灭了匈奴!”唐睢答道。
嬴政眼睛顿时一亮:“你说那小子已经活捉了匈奴单于?”
“是的陛下,这是半个月之前的消息!”
“呵呵,那也不错,朕倒挺想见见这个跟朕命运相似的匈奴单于的!”
“那”
唐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嬴政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进一步确定嬴政是否真的要动用那三千近炸药的事。
毕竟那三千斤炸药的威力,足以摧毁一座小型城镇。
然而,嬴政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誓要给那些乱臣贼子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誓要将三日后的祭奠仪式载入史册。
他。
始皇帝,嬴政。
要重新君临天下,追逐下一个梦想。
“好了,其他的事就别管了,不管那小子能不能回来,先按之前的计划进行。”嬴政摆手说道。
唐睢犹豫,但最终还是拱手告退了。
而与此同时,岐山君府。
杨熊强忍着不适,在一众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将宾客送走后,公子高才让他洗漱完去书房汇报。
期间,杨岑、韩生等人早已在混乱中溜之大吉,即使杨熊愤怒的派人去追查,也没有查到闹事之人。
但想来应该与杨岑、韩生二人,包括科学院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毕竟只有科学院和军工厂才能制作火药。
而在宴会开始之前,杨岑他们的行迹也最是可疑。
“君上!”
杨熊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来到公子高书房。
此时书房内除了公子高,还有李斯,唐举之二人。
却听公子高面无表情地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公子高的语气很平淡,但杨熊能明显感觉他心中的怒火,这是压抑情绪后的质问。
“回禀君上,此事应该与秦王昊有关!”
即使心中只是揣测,杨熊也不得不将此事牵扯上赵昊。
因为赵昊若是使计,很难有人能防住。
果然。
公子高在听到此事与赵昊有关后,眉头不禁微微竖起,冷冷道:“你且详细说来听听!”
“诺!”
杨熊应诺一声,然后如实答道:
“今日宴会,公子高那些人之所以能来赴宴,并非是给君上面子,而是包藏祸心!其中就有末将之弟杨岑.如末将当初所料,他们手中拿的锦盒有问题,只是当时排队的人较多,加之杜阳君特意开口,末将不得不放他们进来。”
听闻此言,李斯眼睛微微眯起:“杜阳君放他们进来时君上的意思。”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公子高,话锋一转:“但这次事件明显是有预谋的,否则那么多缸金汁儿,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准备?”
“李丞相的意思是?”
公子高皱眉:“本君府中有内奸?”
“纵使没有内奸,也被人钻了空子!”
李斯捋着胡须,沉吟道:“原本这次宴会是为了党同伐异,现在生了这等乱事,怕是不能成了。”
“李丞相觉得,这件事是否与赵昊有关?”公子高追问道。
李斯笑了笑,道:“秦王昊若想争位,怕是早就回来了。但时至今日,秦王昊的消息依旧在匈奴那边,而留在咸阳的这些秦王昊心腹,若没人帮他们出谋划策,犹如一盘散沙。”
“这个.”
公子高不禁陷入了沉思。
平心而论,只要赵昊不回来,他在咸阳的这些心腹,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即使搅乱了这场宴会,也不会影响接下来的祭奠仪式。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赵昊之外的人出谋划策,着实令公子高有些意外,也有些警惕。
沉思片刻,公子高再次将目光落在杨熊身上:“方才你说你弟杨岑可能参与了,那你抓到他了吗?”
“这”
杨熊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末将正在全力追查,暂时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废物!”
公子高听到杨熊的话,当即一茶杯砸在了他的身上,冷喝道:“咸阳就这么大,如今城门已关,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
“诺!”
杨熊应诺一声,二话不说的离开了书房。
“君上何必大动肝火?当务之急是商议接下来的大典变故!”李斯皱眉说道,很明显有些不悦公子高的脾性。
一点事都沉不住气,以后如何君临天下?
但公子高却非常自信:“大典当天,本君有数万精锐护卫,谁敢生乱?”
“那今日宴会不也层层护卫,结果如何?”
“你!”
“好了。”
眼见公子高欲与李斯起争执,一直沉默不语的唐举之,平静地打断了他们:“老夫之前卜了一卦,变数不在北方,在东方。”
“东方?”
李斯和公子高齐齐一愣,然后皆不明所以的看着唐举之。
却听唐举之又若有所思地道:“最近老夫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三日后的祭奠会出大变故!”
“什么大变故?”公子高皱眉道:“赵昊若不回来,就他那些心腹也只能小打小闹,难不成他们还能组织数万大军对抗我?”
“不是赵昊那些心腹,也不是赵昊.”唐举之摇头说道。
“那是谁?”李斯有些疑惑地道。
“莫非是胡亥?”公子高试探着问道。
在他眼里,胡亥只不过是仗着他老师赵高,以及当初的李斯才登上太子之位的。现在自己也得到了李斯的支持,还有一个近乎神人一般的老师,比赵高更厉害,根本不用担心胡亥。
但赵昊却不同了。
这个小老弟不靠别人,光靠自身的权势与地位,都不是他能比的。
他唯一能争的,就是在赵昊回来之前,坐稳那个位置。
这一点,公子高非常清楚。
然而,唐举之听到公子高的回答,依旧摇头:“不是胡亥,也不是赵高.”
“这”
李斯与公子高对视一眼,越听越糊涂了。
但唐举之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卦象,因为卦象里的情况,在他看来都匪夷所思,于是模凌两可的道:“不管是谁,三日后的祭奠仪式,都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吾等将前功尽弃!”
“那”
公子高原本还想追问几句,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禀报声:“启禀君上,地牢里的那些人质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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