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衿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向媛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永远不会改了对不?”
华静萱挑眉:“改什么?我需要改什么吗?”
“你觉得你做什么都是有正确理由的,你觉得看着别人不幸能让你快乐,你觉得伤害我在乎的人就是报复我,你还觉得你的不幸都是因为我才造成的,对不?”
华子衿淡淡地道:“你从来不会反省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你需要改什么?你不需要,你只需要我们为你改变!鳏”
华静萱含笑看着他:“你为我改变了吗?”
华子衿看着她,疲倦地道:“就算有你也不会感觉到的,华静萱,你是我见过的最没心的人!不要说你为我做了什么,也别拿你多爱我做你行恶的借口,我已经听的太多了!”
“这么好的天气,说这些你不觉得煞风景吗?我们还是去找野鸭蛋吧!我推你去!”华静萱上前推着华子衿往前走。
侍卫们想跟上来,华静萱回头瞪了一眼,那些侍卫就站住了,只有双头兽尾随着。
“你说战天钺对沐行歌是真心的吗?”华静萱随口问道。
华子衿淡淡地道:“他们对彼此都是真心的!”
华静萱低头看看他,叹道:“你要是有战天钺像对沐行歌一样对我一半好,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又在找借口!你除了找借口就不会反省一下自己吗?”华子衿漠然地道:“你这样的人,就算遇到战天钺,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还不喜欢他呢,我就喜欢你!不……现在我连你也不喜欢了!嘿嘿,等我嫁到东豫去,会有人喜欢我的!”华静萱得意地道。
华子衿嘲讽地挤兑道:“你编出来的吧,东豫太子和你没见过几次,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喜欢不需要天天见面,见多了就像我们,恨不得杀了对方不是吗?子衿,你放心吧,等我嫁过去,我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我有些放不下呢!腿残了,还有张刻薄的嘴,总是得罪人,估计只有沐行歌才会欣赏你吧!”
华静萱笑着,抬头看了看远处,那边鸟受惊飞起了一片,她嘿嘿一笑:“你说这世上要是没有沐行歌,你会寂寞吗?”
华子衿也抬头,看向那些飞鸟,冷冷地说:“会的,就如同这世上没有我,她也会难受的,但是,她会记住我!华静萱,你要死了,谁会记住你呢?”
“你会记住我的,我相信就算你能忘记我带给你的美好,你也不会忘记我带给你的痛苦,对吗?就算你娶妻生子,我也一辈子隔在你们中间,让你无法幸福的彻底!”
“华静萱……我不恨你!”华子衿突然冒出了这话。
华静萱怔住了,停住了脚步,随后笑起来:“现在说这话有意思吗?”
“我以为,你是想要平静的走,如果得不到我的原谅,我怕你会有遗憾的!”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知道的,我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哪怕现在你说你喜欢我,你也无法阻挡我把尸毒给了向媛……哈哈,你该知道,向媛和我一样恨沐行歌,她和我不同,我还会顾忌你的想法,她不会,她一定会下手的,也许,此刻她就等在芦苇丛里,等着沐行歌路过就扑出来,只要一颗银针……哈哈,就算你和战天钺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华静萱得意地大笑起来:“你和战天钺,亲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一点点接近死亡,你们会怎么样呢?求我还是杀了我?子衿,那边还没动静,要不求我吧,也许我还能赶的及去救她呢!”
华子衿淡淡地道:“华静萱,如果你要死了,你求谁呢?”
华静萱哈哈笑起来:“我需要求谁吗?求你吗?子衿,你是不是忍不住了,想让我死吗?那你动手啊,我一定不会求你,真的!因为……”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一声怒吼,随即伴随着一声惨叫。
“哈哈,沐行歌中毒了!来,子衿,我背你过去看热闹!”华静萱说着一把将华子衿拉到背上,飞奔着跑进了芦苇深处。
“华静萱,你忘记你让他们去的地方有很多飞蚁吗?飞蚁不像鸟受惊会飞的很高,它们只会飞开一会又飞回原处,如果有人占据了它们的地盘,它们会想方设法地咬她……向媛可能有惊人的忍耐力不会动,可是如果这些飞蚁事先就咬过一具被尸毒毒死的尸体,你该知
道的,尸毒的毒就会传给她……”
华子衿附耳在华静萱耳边凉凉的道:“所以,你想去看的可能不是沐行歌中毒的样子,而是她……”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给向媛尸毒的?你又是怎么安排尸体呢?你骗我!”华静萱跑的更快了。
华子衿呵呵笑道:“华静萱,我这个皇上不是白做的,就算宫里全是你的人,我想安排点什么也易如反掌!之前没动手,那是我对你还有一丝侥幸,我总觉得你会改的……一次又一次,你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
“啊……”华静萱还没跑到,就听到刀剑的声音,伴随着战天钺的怒吼声:“别靠近她,她疯了……”
“华静萱,听到没,别靠近了,向媛要是知道上当了,不会放过你的!”
华子衿话还没说完,华静萱已经背着他跑到了叫声处,只见周围的芦苇全被毁坏的惨不忍睹,一个女子举着剑乱砍着,战天钺护着沐行歌躲的远远的,华静萱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女子衣着是向媛的,可是那张脸却已经认不出是不是向媛,因为上面全是大块大块的尸斑,这还不算,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皮肤和血肉一块块地掉落下来,很恶心。
“啊……”向媛似乎哑了,除了啊啊地叫着,说不出话来。
“华静萱,没想到你的毒这样厉害吧?”华子衿笑道:“你说要是你中了这样的毒,你求谁呢?对了,昨晚你的盖头掉了,我捡到了,你不是要我帮你盖上吗?我给你盖!”
华子衿从袖中掏出喜帕,迎风一抖,就给华静萱盖在了头上。
“子衿……不要!”沐行歌在另一边,看到这一幕心一紧,吼叫着就要冲过来。
“别过来!沐儿……我给你留了封信,会有人转交给你的……”
华子衿话还没说完,就被华静萱抛到了地上,她疯了似地去扯自己头上的喜帕,边叫道:“华子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华静萱,别急,我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我陪你……”
华子衿手往地上一撑,跳了起来,抱住了华静萱:“我无法改变你,又无法放手,那就让我陪你一起死吧!你不是说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我的生命,这世间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吧!”
“滚开……我不想死……”
华静萱话还没说完,那边疯狂乱砍的向媛突然停住了,往他们这边跑来,似乎嗅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张嘴就咬在了华子衿手臂上……
“子衿……”沐行歌吼叫着,对战天钺又踢又打:“放开我,我要救他……”
“你救不了他了!这是子衿的选择……我们尊重他的选择吧!”战天钺死死抱着沐行歌。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华子衿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一刀扎在了自己腿上,血流如注,在一旁流连的双头兽嗅到血腥味,嗷地一声吼,就扑了上去。
“光明……”从华子衿怀中挣扎着露出头的华静萱一见就吼道:“别伤害……”
她的话断了,华子衿的唇覆在她唇上,堵住了她的命令。
沐行歌愕然地看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是多么诡异的一幕,向媛咬着华子衿的另一边手臂,双头兽咬着华子衿受伤的腿,而华子衿却拥着华静萱相吻着,似乎对自己身上的痛苦全没感知似的……
“别看了……”战天钺将她按到了自己怀中,半扶半抱着要带她离开。
沐行歌被他带出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腾地推开战天钺就跑了回来,却正好见到双头兽将华子衿压在了地上,利牙狠狠咬穿了他的身体。
“不……”
“不……”
沐行歌和华静萱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华静萱疯狂地去抱住双头兽的头想拉开它,只是被双头兽一掌就拍开了……
华静萱跌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被向媛咬在了脖子上。
两个女人疯狂地在泥泞塘里挣扎搏斗着,那双头兽几下啃噬了华子衿的身体,转头又扑向了这两个女人……
“走……”战天钺过来把看的呆若木鸡的沐行歌拖走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队侍卫,为首的是飞星,他看看战天钺,战天钺抿了抿唇,沉声道:
“遵从他的遗愿吧!”
飞星默默地点了点头,战天钺叫上沉光他们离开了。
一行人才走回下马车的地方,就看到刚才离开的地方升起了浓烟,大火冲天而上。
沐行歌推开了战天钺,双手捂着嘴大哭起来,边哭边吼道:“华子衿,我看不起你,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选这条路,你这混蛋,你说要参加我的婚礼的,你说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呢,你骗人……你骗人……”
玄霜等在一旁看到沐行歌哭的撕心裂肺,几人都跟着垂下了头,默默地擦泪。
一国之皇就这样陨落了,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别人手里,他精心设计了自己的死,为了却是无法解脱的情,这是可悲还是可笑啊!
不管可笑还是可悲,他不会在乎的,他的出生和成长无法自己控制,他可以做主选择自己怎么死!
沐行歌不是不明白这道理,不是不明白华子衿是有多累多无奈才选择了这条路,可是就算懂,她也无法接受他这样无奈的死去。
哭了许久,她的哭声才慢慢减弱,战天钺走了过来,递给了她帕子。
沐行歌没接,狠狠地瞪着他,战天钺早知道华子衿的打算,可是却没告诉她,这是她无法原谅的。
战天钺看到沐行歌瞪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有你的骄傲,华子衿有华子衿的,他的腿站不起来,他也无法放下华静萱,他不想再痛苦下去才选择了这条路,小歌,别同情怜悯他,他要的只是尊重!”
尊重!死的这么壮观,抛下了他的职责,他的子民,他在黄泉路上会走的安心吗?
“你想他死的安心,就代他去做他没做完的事吧!”战天钺招了招手,一个侍卫捧上了一个小包袱,战天钺把包袱放在了她手上,包袱沉甸甸的。
沐行歌的心也沉沉的,她无助地看着战天钺,她要做的事已经很多了,她没精力负担那么多。
“打开看看,里面有他给你的信!”战天钺鼓励道。
[熱,門.小-説.网]沐行歌无奈,把包袱打开了,如她所料,包袱里是嘉卫皇上的玉玺,上面有封信。
她把玉玺递给了玄霜,自己拿了信到一边看去,信厚厚的,十几页,沐行歌才看了前面几句眼泪又掉了下来,边看边哭……
战天钺和侍卫们都静静地站着,没人打扰她,大家都抬头看着那边浓烟滚滚。
司空昱想起了向媛的奴婢蕙忻,就派人去找,可是十几个侍卫把周围都找遍了,都不见蕙忻,司空昱想着蕙忻是不是见向媛事情败露跑了,就悄悄地向战天钺禀告了。
战天钺沉吟了一下道:“让人去芦苇丛里再找找,这丫头对向媛很忠心,不会自己逃走的,会不会躲在哪等着给向媛收尸!”
“嗯!”司空昱转头让侍卫再分开去找。
司空昱还没回来,远处又来了一队侍卫,后面还跟了嘉卫的丞相和一干大臣。
战天钺得到禀告,赶紧迎了过去,看到丞相带头,全穿了孝服,他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退到了一边,让这些面色沉重的大臣走了过去。
“皇上,臣等来送你了!”丞相看到那边的浓烟,哀嚎了一声就跌跌撞撞地往那边跑去,几个官员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扶着他往前走去。
那些官员边走边哭,场面很壮观。
沐行歌看见泪流的更凶了,在心里念叨:“华子衿,你看到了没,不是所有人都唾弃你的,还有很多爱你的人啊,你看到了没,他们需要你啊!”
战天钺不知道何时走到她身边,揽住她道:“我们去送他一程吧!”
“嗯!”沐行歌抹着泪,跟着战天钺重新走了回去,刚才的地方,被大火烧的光秃秃的,有一具残破的尸体被扔在一边,除此之外,华子衿和华静萱还有那只双头兽都被烧成了灰。
“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能死在一起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了吧!”战天钺轻声道。
沐行歌静静地看着那堆黑色的灰烬,爱也好,恨也好,都终结了,这就是华子衿想要的结果吧!
飞星主持着,按照华子衿生前的愿望,就在芦苇沟埋葬了两人的骨灰,同时宣布了华子衿的遗诏,由沐行歌接任皇位。
丞相和那些大臣谁也没有异语,很平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让白子骞和沉光他们都很惊讶,一个外来的女人就这样做了嘉卫的皇上,这些大臣都没想法吗?
沐行歌却没觉得奇怪,在华子衿留给他的信里已经说明了一切,早在沐行歌做了鬼方皇上时,华子衿已经在为她的今天铺路了。
他转移了国库的银钱,把剩下的大肆修建水利工程,造成了国库空虚的假象,再加上华静萱的挥霍,国库没钱就加重税赋,克扣军饷,这些大臣已经被弄的苦不堪言。
华子衿又没子嗣,与其传位给那些管不了事的皇族,还不如给沐行歌。这也是华子衿和丞相和几位重臣商议的结果,也是他说服了这些人,沐行歌有能力带领嘉卫重新繁荣昌盛。
有了他这些铺垫,这些大臣自然乐意从命,当场就下跪认了新主。
沐行歌安抚了大家几句,就让飞星先送大家回去。
她和战天钺走在了最后,离开芦苇沟时,沐行歌久久地看着远处,用不了多久,被烧毁的芦苇会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重新生长,它们会淹没了华子衿和华静萱的墓,若干年后,也许他们再也找不到两人的所在地,两个生命就从属于他们的土地上被抹去了踪影……
沧田桑海,爱恨难觅……
***
三日后,沐行歌以嘉卫新皇的名义初次登上了嘉卫的金銮殿,她拿到了华子衿留给自己的那笔钱财,以自己的名义捐给嘉卫的国库,这是华子衿的心意,她懂他的用意,也不格外说明。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笔巨额财产立刻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些就算心有不服的大臣在钱财的魅力下,对沐行歌的大手笔心服口服。
沐行歌按照华子衿的推荐和丞相等人的举荐提拔了一批官员,这里面也有华子衿的功劳,他故意打压这些又能力的官员,沐行歌登上皇位提拔他们,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为沐行歌效劳的。
沐行歌念着名字时,眼睛又红了,前世自己没有遇到过华子衿这样的朋友,这一世她遇到了,这世间除了华子衿,她再也找不到这样肝胆相照,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朋友了!
就连战天钺,在听沐行歌说了华子衿这些安排后,也感慨地对沐行歌道:“你真幸运,能有一个这样好的朋友!好的让我都妒忌啊!”
是啊,千金难买的朋友!只可惜,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她还没来得及去关心他就永别了!
沐行歌在头七这天给华子衿做法事时,亲手画了一张华子衿的肖像画,画中华子衿一身白衣,含笑看着远处,衣抉飘飘,栩栩如生。
站在画像前,沐行歌抚摸着画上的华子衿,默默地道:“你安心去吧,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替你做的,从今后,你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的!”
战天钺给华子衿画像前上了三柱香,就拉着沐行歌离开了灵堂。
“你该去睡一觉了,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战天钺强迫地把她拉到了临时的寝室,逼着她躺下。
沐行歌乖顺地躺好,战天钺在一旁坐着监督,怕自己一出去,沐行歌又起来去做事。
沐行歌看看他,往里挪了挪,拍拍自己空出来的位置。
战天钺挑了挑眉,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在她旁边躺下,沐行歌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闭上了眼。
战天钺笑了,索性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抱在自己怀中,她的身体凉凉的,这几天的忙碌让她又瘦了,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忍不住道:“我打算三天后回西溱了!”
“出什么事了?”沐行歌睁开了眼。
战天钺淡淡一笑:“我想着,是你那不安分的侍卫又做了什么手脚!西溱有几个地方发生了瘟疫,听说传染的极快,已经死了几百人了!”
沐行歌瞳孔猛地一缩,几百人?在这人丁不旺的时代,这已经算大事了,如影他怎么敢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大肆杀戮呢!
“向媛死了,他失去了一个帮手,估计是用这方式向我示威吧!你差不多也回北俞去吧,北俞还不稳定,别也弄出什么事才好!”战天钺关心地道。
“我想杀了他!”沐行歌咬牙切齿地道:“他凭什么这样做?他当人命是草芥吗?”
“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都是我的推测!你要动他,会寒了沉光他们的心的!”战天钺劝道。
“他就是看准了沉光他们的善良,所以才装的那么可怜博取了他们的同情!”沐行歌有些无奈:“我派去盯着他的人都说他没什么动静,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我要动他,还真没名头!”
“别急,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的!我们用时间熬着他就行了!”战天钺安慰道。
“我们熬的住,那么多条人命伤不起,这对我们影响不好!”沐行歌不安地道:“他达不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还有其他诡计!”
“我有时就弄不懂了,他一个瞎子,到底想争什么啊!难道还想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我们给他,他能坐的稳吗?”战天钺嘲讽道。
沐行歌苦笑:“谁说不是呢!我都说不会喜欢他了,他还固执地想得到我,难道是为了一口气,不想输给你!天钺,你回去要小心,巫马还没抓到,他说不定是如影的人呢!”
“我会小心的,但是你更应该小心,毕竟他在你身边,而且还会天魔琴,暗算你很容易的!”
战天钺说着被自己的猜测更弄得心神不定,拉住沐行歌的手说:“要不你和我回西溱算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
“要出事,我就算在你身边也会出的!”沐行歌拍拍他的手,微笑:“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的!你和我都清楚,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我们有各自的事要做!”
战天钺脱口道:“难道我们成亲后,也要分开住吗?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沐行歌叹了口气:“鬼方我可以给染荷,但是北俞和嘉卫我必须要管,在我没让他们安定下来之前,我不可能和你长相厮守!”
战天钺急了:“安定?什么样子才算安定?一年,两年,你就能让北俞,嘉卫大变样吗?沐行歌,我们一年能见几次面?你让我一直等你吗?”
沐行歌微蹙眉,语气也有些冲了:“我不是今天才忙的,你追到北俞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一切的,你现在怪我让你等我?那你之前睡着了?就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还是让我把北俞,嘉卫都给你?那我就可以做你后宫中的一员了?”
“你……”战天钺猛地站了起来,赤足走到桌边,又转身瞪着沐行歌:“你为什么答应和我成亲?如果你不能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那我们成亲到底有什么意义?”
沐行歌坐了起来,直视着他道:“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能接受这短暂的分离,我以为你在乎的是我,而不是形式……既然你觉得这是问题,那我解释一下,我没想着长期分离,我就想着你给我点时间……最多三年,等我把北俞、嘉卫建立好一个完整的管理系统,我就和你长相厮守……三年,你要是觉得能等,那我们的婚事还有效!要是你觉得无法等,那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三年?沐行歌,你知道三年内会发生多少事吗?你让我等你三年,是不是这三年内你都打算和我聚少离多,甚至三年内都不考虑给我生个孩子?”战天钺烦躁地叫道。
他无法理解沐行歌的想法,这太匪夷所思了,谁家的婚姻是这样的?好吧,哪个皇上的生活会是这样的?
“你觉得等三年很难吗?”沐行歌反问道。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是你的想法有问题!”战天钺不客气地道:“你答应嫁给我,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你这样安排算怎么回事?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想?”
“你喜欢的不是哪个女人!”沐行歌更不客气:“我的身份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你要想正常的婚姻生活那你就去找正常的女人成亲就是了,不要找我!找我你就得接受我这样不正常的女人,不正常的想法!”
“你……”战天钺气得脸色铁青,脱口冒出一句:“皇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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