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如影,欧如柏,沐行歌对钺天的单纯很喜欢,她看出这孩子心思简单,只是没受过教育很多事不懂,他武功倒是一流,可能也是因为心思简单才有此成就佐。
“天钺,他不是怪物,他的尾巴只是一种返祖现象,一个小外科手术就能解决了!”沐行歌简单地给战天钺说了返祖的原因,战天钺听了就释然了,同意沐行歌的办法,等回到京城就找人给钺天去掉尾巴。
钺天听到沐行歌说自己不是怪物,再听她说很多人出生前都有尾巴,也放下了心事,成天围着沐行歌问东问西,沐行歌也耐心地给他讲解,这样过了几天,钺天私下对战天钺说:“哥,嫂子好厉害,比你还聪明呢,以后我要跟着嫂子学知识,以后也像嫂子那么厉害!”
战天钺哭笑不得,这小子是被沐行歌的糖衣炮弹喂肥了吧,沐行歌什么好吃的都买给他,对他又不像大石头,他不亲近她才怪,还真是有奶就是娘啊!
不过战天钺也不气,他觉得钺天能跟着沐行歌也好,自己没那么多时间教他,这孩子又聪明,正是可以塑造的时候,沐行歌带着他对他是一种福气。
“那你就跟着他吧,替我好好保护你嫂子啊!”战天钺叮嘱道渤。
钺天猛点头,随即炫耀地给战天钺展示自己的新衣服:“嫂子自己设计请人帮我做的,好看吧?”
沐行歌根据他好动的性格,给他设计了一套劲装,还让沉光给他做了一套新铠甲,钺天穿上几天都舍不得脱,见人就炫耀。
战天钺笑着点头:“好看,你嫂子对你比我好多了!她都还没给我做过新衣服呢!”
这话更是让钺天得意,觉得自己在沐行歌心里很重要,对沐行歌更比战天钺殷勤。
关于欧如柏那些财物的下落,战天钺也从沐行歌口中知道了,欧如柏估计被巫马和胖妇人逼的没办法,说了实话,胖妇人在山下的客栈汇合了客栈掌柜去取财物,司空昱的人尾随他们找到了那笔钱财,原来是被欧如柏藏在了安国寺的废墟中。
“那些财物都是一时无法变卖的摆设古董,银子都被欧如柏用完了,这些古董魅影估算了一下,大约值一千多万两银子!”
沐行歌冷冷一笑:“欧如柏还真有钱,只可惜没命享受啊!”
“嗯,这就是贪念作怪,他要是拿了这些钱去过自己的日子,也算是巨富,够他几代人吃喝了,偏偏选了这条路,那就怨不得谁了!”战天钺点头道。
两人感慨了一会就把这些人都放下了,这是属于他们过去的一页,已经被彻底翻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影响他们的生活了。
战天钺的伤要休养,沐行歌的本意是带他回京城休养,可是战天钺西溱那边还有一堆事,没时间去京城。
沐行歌只好在附近的城镇找了家客栈,让战天钺休养几天再走。魅影负责押送宝物先回京城,沐行歌让玄霜陪他先回去,危机已经解除,没必要再所有人都跟着自己。
魅影不肯,说沐行歌有身子,还是留下玄霜照顾他才放心,执意把玄霜留下来了。
战天钺休养的头两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他再怎么说自己已经没事,沐行歌都不准他下床,弄得他哭笑不得,可最后还是乖乖听话躺着。
等第三天,实在受不了,趁沐行歌没起来,就自己悄悄起来,到外面转了一圈。
这客栈是在城门附近,沐行歌到这里也没通知当地的官员,战天钺在附近走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到城门开,很多百姓挑着菜进城卖,他站在一边看着,那些百姓朴实的忙碌让他感触颇深。
不管打仗也好,灾难也罢,这些人都在过着他们的小日子,于平凡之中享受平凡的快乐,这总比欧如柏,战天钺去追求虚无好太多了。
以后自己也要反省一下自己的生活了,该拥有的他都拥有了,是该好好享受这些平凡的快乐了。
正想着,就见沐行歌和玄霜从街对面走了过来,看见他,沐行歌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战天钺赶紧走过去,陪笑道:“我就出来随便转转,正准备回去呢!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知道你没事了,这几天快把你闷死了吧,既然出来了,我们也不急着回去,再到处转转吧!”
沐行歌将手插进他臂弯中,抱着他的胳膊道:“这个镇虽然小,有家酒楼做的粥点不错,我带你去尝尝吧!”
“好啊!正好我也饿
tang了!”战天钺喜笑颜开,放慢脚步,跟着沐行歌走。
沐行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头上戴了头巾,遮住了半张脸,她选的头巾是上好的丝绸做的,上面还绣了花,一路走,有不少女子都盯着她看,沐行歌自己没觉察人家是看自己,还以为盯着战天钺看,就笑道:“你看你一脸的伤还招蜂引蝶,这要全好了,更是吸引人吧!”
战天钺笑着瞥了那些女人一眼,转头道:“你别拐弯抹角了,怕我纳妃就直说吧!犯不着用这样的话来警示我!”
“谁怕了,我才不怕呢!她们你看不上的,我要担心她们,那我也不用混了!”沐行歌不屑地撇撇嘴。
“这么自信?是不是我自己送上门来你就觉得吃定我了?”战天钺笑道。
他这次背着沐行歌悄悄来北俞,沐行歌还没问过他,他一直有点心虚,这话也算试探她的态度吧!
“我还没有吃定你吗?”沐行歌给了他一个白眼,拉着他走进了酒楼。
玄霜赶紧按沐行歌的口味去点了粥和点心,就和其他侍女到另一桌用膳。
战天钺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酒楼,这是早上,喝茶喝粥的人不少,两人上来时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后就各自吃自己的,没人再注意他们。
小二把粥和点心送上来,沐行歌端到他面前,只说了一句:“吃吧!”就低头先吃起来。
战天钺喝了两碗粥,点心用了两碟,还意犹未尽,又叫了两份,回头看沐行歌没吃多少,就推了一碟过去道:“你多吃点,你是有身子的人,多吃点孩子以后才好养!”
“嗯!”沐行歌顺从地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等两人吃饱喝足,沐行歌也不急着走,帮他要了茶水,战天钺一看这架势就有些莫名地紧张,难道她要在这秋后算账了?
“天钺,我们谈谈,我说这话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紧张……”沐行歌似乎看穿了他,一来就安慰道。
战天钺无奈,自己的紧张那么明显吗?
“嗯,你说吧,我听着!”他虚心地道。
“这次的事我认真想过了,你背着我来北俞是一番好意,你不想我涉险,你想帮我解决问题,我很感激你!本来我不该说这些话,有点不知好歹,可是我还是想说,下次别这样了!”
沐行歌伸手按在他手背上,道:“我是需要你照顾,可是我不想你为了照顾我丢下自己的事……”
西溱才经历了瘟疫,战天渝的叛乱,战天钺又坚持和沐行歌成了亲,很多大臣对此都有意见,战天钺此时该做的事是收拾残局,安抚这些大臣,这样不顾一切地跑来,后患无穷啊!
“我们都身居高位,我知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一些小事放任不管就变成了大事……天钺,你不是只有我,你还有很多人要照顾,你还有自己的抱负,如果这些都因为我改变了方向,有一天你会怨我的……”
沐行歌认真地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也请你学着相信我,有些问题我自己能解决的!”
战天钺沉默了,他当然懂沐行歌说的意思,只是自己大男人的思想在作怪,总觉得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照顾她,为她出头都是应该的。
“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事发生,也许是你,也许是我这边的问题,我们都别放大了危险,我相信你能解决,你也相信我,有事我们沟通就行,别再瞒着对方做出这些损伤自己的事!可能我们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沟通了,我们都能解决的!好吗?”沐行歌恳求地道。
“嗯,都听你的!”战天钺微微一笑,心里却有点空,沐行歌说的虽然很浅,可是意义深长,这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
抛开两人的夫妻关系,他们分别是一国之皇,西溱这样无顾忌地插手北俞的事,就算沐行歌自己不在意,她手下那些臣子会在意的。
这就像西溱那些大臣乐意看到他们两成亲一样,他们也顾忌北俞更加强大。
这都是关系到自己利益的问题,谁会那么大度呢?
“小歌……以后……你想过怎么办吗?”战天钺试探地问道,总不能一直这样分两国吧,北俞让沐行歌做皇上他可以不在意,要是别人,他无法安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暂缓一段时间再商议吧!”沐
行歌淡淡一笑:“我们虽然是皇上,这天下却不是我们两说了算的!有些事要妥善考虑!”
战天钺有些烦躁:“你没考虑过合并吗?我们是夫妻,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分开过!”
“天钺,别急躁,此时你我都还没坐稳呢,说这些言之尚早,等先安稳下来再说吧!”
沐行歌抚摸了一下他的手,微笑道:“我不是答应你,下半年去西溱养胎吗?到时也许就有转机了!”
“要是没有呢?你离开那么长时间,你就能保证北俞那些人不蠢蠢欲动吗?”战天钺蹙眉道,第一次有些担心沐行歌说的是空话了。只要有两国之分,沐行歌永远不可能离开这么长时间。
“不是说让你相信我吗?我到西溱还有三个多月呢,我还有时间做很多事,如果到时我无法促进两国关系的进展,那就全部交给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沐行歌淡淡地道。
战天钺盯着她,终于忍不住道:“为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呢?我要娶个平凡的女人,也许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沐行歌挑眉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这是天意吧,让我们做了夫妻,而不是敌人,北俞和西溱的子民都该庆幸了!”
只要两人不反目成仇,两国就打不起来,战天钺哪会不懂她说的意思呢,琢磨了半天,才无奈地说:“好吧,天意,那就一切听老天的……小歌,不管怎么样,你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否则我就到北俞把你抢回去!不惜任何代价,谁敢阻挠我夫妻团聚,我就对谁不客气!”
这半威胁半妥协的话让沐行歌笑了,点点头道:“我不会给他们阻挠的机会的!你也一样,别被人半路拐了去,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记得我们的初衷就行!”
“嗯!”战天钺的好心情被沐行歌破坏了大半,也没心情再谈论这个问题了,起身道:“我们回去吧!这酒楼太吵了!”
沐行歌失笑,跟着起身,她怎么可能不懂战天钺的心,只要一涉及到两国问题,这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矛盾心理。
她不否认他爱自己,可是他也爱他的国家,爱统一七国的梦想,成为天元帝的野心。
这是一个强悍男人,一个古代帝王的梦想,没有遇到自己,他会义无反顾地往这个梦想前进的。遇到自己,就暂时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沐行歌怎么能不懂,这都是暂时的,如果再过个年把,北俞不能归顺西溱,战天钺也会找理由找借口对北俞用兵的,私人感情是一回事,它不能完全代替梦想成功的成就。
沐行歌就是看的太清楚了,才一直惴惴不安,不敢轻易地把北俞交给他……
那些都是自己的子民,自己的朋友,她不能因为个人幸福就牺牲了他们,这样,她就是罪人了。
战天钺是古代的男人,他的思想就注定了他和自己永恒的差距,她只能在这种关系中找到平衡,为她的子民们寻找一条可以和平度过的道路……
战天钺不懂这些,她也无法和他解释这种差距,陪着他往客栈走时,沐行歌也有些淡淡的失落,只靠爱,他们的路能走多远呢?
这一晚,两个被彼此破坏了心情的人过的很平淡,似乎一起解决了危难后平静下来,两人之间的问题就浮现出来了。
战天钺有自己的想法,沐行歌也有自己的坚持,无法达到一致,就都有了私心,有私心就有了隔阂。
沐行歌想着想着倒睡着了,战天钺却睡不着,听着她的呼吸声头一次有些心烦,最终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战天钺自嘲地一笑,笑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他已经娶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难道让她臣服自己就那么重要吗?
没有答案,就像每次想这问题,他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一样迷茫,他只知道,不解决这问题,它会一直横在他们中间,最后就像一条沟渠,越拉越大……
战天钺站了大半夜,看天快亮了才回到屋里,进去就愣住了,看到沐行歌拥着被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偏了头看着某处。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战天钺有些心虚地道。
沐行歌转眼看向他,微笑:“你起得很早啊!是去准备走的事吗?”
“嗯!我该回去了,你也要回京城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战天钺勉强一笑。
“那一起走吧!”沐行歌起身穿衣服,她背对着战天钺,纤细的身材还看不出怀孕的样子,可是这模样却让战天钺心一疼,不自觉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小歌……”他轻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等我到西溱,孩子就会动了,也许会踢你的手呢!”沐行歌沉默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摸到了自己小腹上,笑道:“你给孩子想个名字,到时就可以叫他了!”
“嗯……回去我就好好想,一定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响亮的名字!”战天钺保证道。
“想好写信告诉我啊,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沐行歌笑着打趣了几句,才轻轻推开他:“去准备吧,用过早膳我们就走!”
“好!”战天钺慢慢放开了她,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沐行歌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叫道:“玄霜!”
玄霜走了进来,沐行歌吩咐道:“去通知沉光他们准备,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发!”
“是!”玄霜走出去通知沉光,等众人用过早膳,两支队伍就一起出城了。
战天钺坐在沐行歌的马车里,出了城门才想起还有很多话没和沐行歌说,可想想又觉得不说也罢,他伸手拉了拉沐行歌的手道:“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
“你也是,回去别急着赶路,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别又弄伤了!”沐行歌交待道。
“嗯,我会的!那我走了……”
战天钺下了马车,回头又看了看沐行歌,才上了马。
“走……”他一打马,率先往西溱方向跑了。
“哥,你要记得回来看我啊!”钺天在后面大叫道。
战天钺回头对他一笑道:“我会回来的,钺天,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你嫂子啊,等到西溱,哥送你几把宝剑!”
钺天直点头,乐的合不拢嘴:“好的,我一定好好照顾嫂子!你放心吧!”
战天钺笑着狂奔而去,沐行歌坐在马车上,一直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才放下了车帘,道:“玄霜……走吧!”
玄霜上了马,带着钺天往前走,沐行歌的马车紧随其后,一行人往京城方向走,和战天钺他们背道而驰,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沐行歌坐在马车里,感觉着这种差距,她的心空空的,似乎战天钺把自己的灵魂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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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沐行歌猜到了战天钺把战颜夕嫁到东豫的动机不纯,可是沐行歌却没想到战颜夕凄惨的结局会来的这么快,战天钺还没回到西溱帝都,沐行歌就得到了消息,说战颜夕死了。
沐行歌听到就被惊了一下,细问之下才知道战颜夕没能风风光光进入东豫皇宫,半路上就因为“水土不服”一命呜呼。
这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死因,沐行歌只是没想到那只雀儿醋意如此之大,竟然容不得钟离钦娶战颜夕,半路上就不顾会惹怒战天钺动了手,她仰仗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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